,手都快发麻,这人才软倒在地上,嘴里吐着血,死了。
此时有个守军士卒从墙头上慢慢走过,沿途搜罗被丢弃的箭矢和武器。他看到这个黑盔黑甲的军官尸体,先看看刘然,然后兴冲冲上来剥甲胄。
刚蹲下,刘然哑着嗓子说:“甲胄和头盔都涂了黑漆,擦不掉的,你要是不怕被自家人杀死,就穿上。”
那士卒愣了愣,犹豫地放了手,往城墙另一头去了。
他走得太快,梁护本想开口问他要点水喝,这时候只得放弃。
刘然继续盯着那黑盔黑甲的尸体。他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大金国这个样子,官员无能,将帅懦弱贪婪,眼看着蒙古人又来,受驱使做先锋的居然都是旧日同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这世道,将会变作怎样。
“吃不吃?”
钤辖郑科站到三人跟前,粗声大嗓地问道。
这人虽是刘然的上司,但刘然一向不喜欢他,觉得他的性格过于凶悍暴戾。
刚才攻城的敌军退下去以后,这人在城头走来走去,从几个百姓手里抢来干粮和水。百姓们畏惧蒙古人屠城的威吓,拆了自家的房子、搬运土石来城头助战。但郑科持刀在手,威胁要杀人,把他们最后的口粮都抢走了。
但郑科对下属不坏,他用皮袋装了这些口粮,一路分发。
走到三人跟前的时候,张平亮有点犹豫,刘然谢过了钤辖,往皮袋里掏摸了三人份的干粮,又接过郑科的亲兵递来的水。
刘然掰了一块饼,递给张平亮。
张平亮迟疑了一下,咽了口唾沫,一把抓住。
三人刚吞咽了几口,只觉天旋地转,脚下连连震颤。
数百步外,有人嘶声大喊:“黑鞑子打破了城墙!”
平州城荒废了许久,眼下这圈城墙,还是辽时留下的,墙上有大金攻打城池时留下的痕迹。有几处城墙在外头看来没什么,里头有将近一尺宽的裂缝蔓延,能钻进一个小孩。
这会儿,这段有裂缝的城墙遭巨石连续投掷数十次以后,终于坍塌了。
崩塌的范围不算很宽,二十来步。空中有烟尘腾起,两侧松动断裂的土块还在哗啦啦掉落。地面上残砖断壁堆积。
攻城的敌军纵声狂吼,踏过崎岖地面,试图往城里冲杀。也有士卒沿着两侧的墙体攀爬,想杀散那些站在城头上射击的守军弓箭手。而包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