舶司,抽解搏买的利益高达一百五十万贯,其中将近五十万贯直接属于定海军船队的缴纳,又有五十万贯,源于定海军控制范围内的生意。
这两个五十万贯,几乎等于南朝宋国岁入的四十分之一。更不消说还有至少同等的金额,用来满足浙东、淮东等地无数官员的胃口。这两块巨大的利益,哪里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金宋两国并立的局面,已经延续百年。两国兵戎相见的次数不少,宋人在战场上很少有占到便宜的。偶尔有几次处在上风的时候,他们文弱惯了,又总是在朝堂上打嘴仗的时候,把武人用刀枪拼来的优势赔出去。这样的事情前前后后发生数次,早就把宋人的心气给磨平了。
中都新皇登基后的几天,郭宁曾经召集幕僚,猜测后继天下局势的变动。
当时新皇即位,改元“兴定”,随即诏中外知闻。携带诏书的使者四处奔走,不止去往定海军的控制区域,也去往河南、关中、河东、东北内地。结果立即尊奉新皇,改用新年号的,只有东北内地的女真人盟友们。
河东南北路和西京路俱都保持沉默,而去往河南的使者当场就遭痛斥,几乎被甲士乱刀砍成肉泥。
再数日以后,南京路和关中等地的文武群臣,俱都向遂王上表,说要拥戴遂王登基为帝,和盘踞中都的逆贼郭宁不死不休。
对此,定海军中不少幕僚都有些担心。有人反复猜测南京朝廷会拿出什么利益,说动南朝宋国与之结盟,联兵来袭。
可面对着北方骤变局面,南朝宋国依旧是原来那悠然模样。
海上的生意照样在做。几处偷偷开辟的私港依旧有吏员保驾护航,从定海军手里按月拿钱的人依旧拿的心安理得,偶尔抽解结算慢了,他们居然还会写信来催,仿佛这不是私下里的贪污,而是坦坦荡荡的俸禄。
边境也没见有提高戒备。荒废多年的边境军镇依旧荒废,将军吃空饷的胃口也没有变小。清河口附近的甘罗城,当年是驻兵一万两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