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变了很多。他不再像是个读书人了,看起来整个人结实了很多,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刚硬粗豪的气息。他一定面对过许多困难,承受了许多惊涛骇浪才会如此。
可是,既然回乡了,就得考虑乡里局势。
陈自明这两年的经历,乡亲们难免有各种各样的揣测;乡间的官员胥吏个个如狼似虎,恐怕也早就将他当成了身家丰厚的肥羊。索性今天路上,乡亲们蜂拥围堵,大张旗鼓地把他身上钱财都分了,倒算是个保身的手段。
可如果堂兄又到处串联,说要带领人手越过边境,去给北人干活赚钱……这种事情此前实在闻所未闻,朝廷也没个口径,如果传开了去,难免有人以此栽赃生事。
这是很危险的。
开禧年间,朝廷一会儿说要北伐,一会儿说要求和。底下的小老百姓什么都没干呢,忽然间某一批便成了抗拒北伐的女干徒,过两年又有一批成了响应鼓动擅兴事端的逆党。
女干徒逆党难免倒霉,虽不至于伤损人命,少不了皮肉之苦,也少不了吐出家财。光是陈李庄附近,陈自新亲眼见着家破人亡的,就不下十几个例子。而因此吃饱吃肥的,还不是那群狼虎?
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是堂兄莫要乱说乱动,且应付下场面。把琐碎的事情,交给旁人慢慢地准备。无论如何,有他带来的钱财支应,周边几十户人家吃一阵糠菜,撑到秋收当无问题,秋收以后手里有了粮食,说不定就能缓过一口气来?.Ь.
「难说得很
!」陈自明严厉地道。
陈自新缩了缩头:「什,什么?」
陈自明用手掌一下下地拍打着土墙。他的手劲很大,发出咚咚的声音,自己却全没在意。他皱着眉头道:「这两年里,我见识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总觉得世道会变得愈来愈快,而大宋……」
他停下了动作,陷入深思。
陈自新在外头邋遢惫懒,对自家堂兄颇有点敬畏,就站在一旁,耐心等候。
过了好一会儿,陈自明向堂弟招了招手。
陈自新凑近了,便听堂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