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甚好,接下来你就不用直接插手此事,既然七娘已自告奋勇,那就由她出面继续推进好了。”帘幕背后端坐的身影,幽幽然的开口道:“不过,关于近年失踪人口的调查,还不能停……”
待到这位公孙大娘拜别离开了片刻;又有一个身材高挑曲线玲珑毕致,梳着飞云髻、罩着面纱的绛裙女子,从侧旁的帷帐内走出;对着帘幕轻声道:“楼主,真要摒弃以往持中和超然的立场么?”
“不然更待如何?如今世间正当大变乱之际,朝野中也孕育着莫名的风潮所在。”帘幕背后的声音轻叹道:“绮秀,你素来以剑胆慧心着称,怎不知道如今七秀坊所要面临的潜在危局和困境呢?”
“而我辈始终受制于女儿之身,无法名正言顺的站在台面上,伸张正名;更缺乏应对兽祸或是妖异的手段,这些年来已经陆续折损了好些姐妹了。若不能再寻更多新的助力,只怕要无以为继。”
“我辈赖以为存身根基,正随着天下格局潜移渐变,朝堂中的权衡制约逐步崩解;却再没一个如梁公般的奇伟人物,愿意施以援手了。若对应不当,本楼拥有的这些,只会成为万劫不复的根源。”
“楼主,何以如此悲观呼?”名为绮秀的绛裙女子,沉默了半响才道:“或者说,您有意结好江监司,只是想要引入西京里行院之故,以为制衡京华社、武德司、京兆府那些暗中步步紧逼之辈。”
“绮秀,你却是看错了。”帘幕后的人轻声道:“相比两京里行院的职权和能耐,其实,我更在意的是江监司其人啊!或可曰之,他本身才是超然两京里行院之上,那个无可或缺的关键所在啊!”
当然了,她还有未曾说出来的言下之意;就是作为曾经的老对头,鬼市里幸存下来的那些人,已经抢先一步与西京里行院接触和交涉;并且获得部分营生重新开业的默许,而七秀坊甚至无力阻止。
而当月色西沉,更声阵阵,平康坊内的灯火辉煌,声色犬马的喧嚣却依旧不减多少;与外间逐步夜深人静的城坊,形成了某种动静之间的鲜明对比。享受了大半夜活色生香的江畋,也踏上了归途。
虽然名为杜七娘的陪侍,相对平康坊里的侍儿、歌伎、舞姬、女伶的平均年纪,要稍大了一点;但却胜在花信美妇所拥有的丰熟滋味。再加上主动放下身段的予取予求,足够周到备至的服侍花样。
最后,江畋虽然忍住了没有剑履及;但是作为行院欢场当中令人津津乐道的,“皮杯”“肉屏风”“人怀炉”之类的传统全套名目,却是基本都仔细的品尝了一番。只是在投怀送抱最后一刻罢手。
因此在回程的路上,已经熏熏然半醉的可达鸭,也是欲言又止的都囔了些只言片语;无非就是“真是可惜了”“无须在意小爷”“阿姐不会介意的”“忆盈楼绝少留宿客人”“这可是难得的成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