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林川也在快速思考。
疆省棉花的产业链条大致为:原料基地—生产加工—纺纱织布—市场销售—出口创汇。
这一整套在疆省都成熟了。
由此也形成了几大产业聚集区域,尤为出名的是北疆的石河子,南疆的阿克苏。
石河子的银力牌棉花也是国际上知名的品牌,和彪马牌美棉虽然依然有差距,但季林川认为这种差距固然存在,但也有偏见的原因。
等再过几年,石河子的银力说不定真能和老美的彪马掰掰手腕。
想了一会儿,季林川开口道:“确实有被贸易针对的风险,但仅因为这我们就不去做了吗?”
他这话吸引了全场注意力。
季林川说:“低品级棉和高品级棉的利润相差有多大,就不用我再赘述了吧?
而天棉20和天杂棉1号都是优质棉种,相当于地基打好了一半,只要精细打磨一下加工工艺,高品级棉的产出比例甚至有望达到90%。
利润是极为可观的,到那时,整个棉麻公司也才算是真的盘活了。”
有人说道:“可出口市场才是高端棉的大头,话语权不在我们这儿。”
“国内也不缺服装品牌。”
“但溢价最高的服装品牌企业都在国外。”说话的是棉麻公司的生产经理潘端行。
“国内一些知名服装企业也更愿意使用进口棉。”
“抢回来就是。”
郭阳看了几人一眼,又拍了拍桌子,“好了,开会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
等安静了下来,他才说道:“既然要做棉花品牌,那嘉禾瞄准的肯定是高端棉,再说了,制裁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还不一定发生,怎么能畏手畏脚?”
季林川撇了撇嘴,说制裁的是你,说畏手畏脚的也是你,合着好耐话都被你说了是吧!“季总。”
季林川一激灵,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
郭阳才不知道这些,他说:“你和产业下游的企业接触多吗?”
季林川沉吟道:“和纺织企业的接触会多一些。”
“那服装企业呢?”
季林川摇了摇头。
郭阳又问:“其他人呢,有多少人曾经和服装企业有过密切接触?”
话虽然是对众多员工说的,但郭阳目光却盯着潘端行看了又看。
“没有。”
“没有。”
潘端行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郭阳想了想,道:“似乎育种和种植环节也没有和终端的品牌打过交道。”
棉麻公司的人都不说话,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季林川也眉头紧锁。
郭阳注意到了这一切,“你们是不是认为有纺织企业和服装企业打交道就够了?”
有人下意识的点了头,然后又突然发觉其余人都没动静,也就同样不吭声了。
“看来是了。”郭阳长叹一声,“但现在是需求决定市场,我们连需求都不知道,又怎么去争夺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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