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在跟身侧的鬼差说话,垂着眼听得认真,走到门边时才抬眼,目光跟莲蘅对上。
他视线径直掠过莲蘅,落在姜雀身上,半晌才说出话来:“你这就越狱了?”
这才被关进去多久。
姜雀没回他的话,把伞柄递给莲蘅,退到她身后:“见到人了,问吧。”
秦广王重又看向莲蘅:“你是?”
雨珠敲在油纸伞上,顺着伞檐滑落,门内外的两人隔着雨幕遥遥相望。
她回:“莲蘅。”
秦广王没有在人间的记忆,但他知道她,他迈过门槛,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声音沾着几分雨意,凉得刺骨。
“怎么逃出来的?”
“我带她出来的。”姜雀从莲蘅身后探出头,“不明显吗?”
秦广王木着脸没吭声。
莲蘅把伞塞给姜雀,把这个破坏气氛的人给踹远了。
姜雀屁股挨了一脚,十分识趣地没再上前,乖乖站在稍远些的地方看着两人。
脖间珍珠突然传出无渊的声音:“在哪?”
他被水球带着漂过了许多地方,但一次也没遇见姜雀的水球。
姜雀:“我越狱了,现在在秦广王家门口。”
无渊那边突然没声音了,姜雀正要放下珍珠,听见无渊‘哦’了一声。
哦?
姜雀莫名有些慌,余光瞥见脚边的小花,一句话脱口而出:“我回去给你带礼物。”
无渊冷冷‘嗯’了一声:“路边拔来的花不要。”
姜雀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知道了。”
雨势渐大。
姜雀跟无渊说完,再看过去时,莲蘅和秦广王已经被淋成落汤鸡。
她没听见莲蘅的问题,只隐约听到秦广王冷淡的回应:“你不该问我这个问题,转世即为他人,我不是赵元朗,更不是柳春生。”
莲蘅不认同:“可他们都是你。”
“你看清楚,我真的是吗?”秦广王退后半步,让她看个仔细,“他们有名有姓,有不同的样貌、性格、记忆和经历,死了就是死了,永远不会再有第二个他们。”
“你亲眼见证过他们的死亡,这点你应该比所有人都清楚。”
“为何一直自欺欺人?”
莲蘅不语,秦广王沉默半晌,只好出绝招:“你如果实在想不明白,那我换个方式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