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烈火迅猛扑去,直至化为灰烬才感觉光荣。金善英就属于这个族群中的激进分子,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拒绝跟爱有关的任何事。包括跟家人闹翻,只身从釜山搬到首尔给朴东旭当小三儿和三次堕胎,以及按朴东旭指示开始秘密从事禁药经销,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于她而言,永恒的现实就是爱情,她若爱他,他干的一切都是对的。甚至她还从中享受到了无比的自豪,原因是朴东旭既然能与她共谋关乎生死的大事,足见这个男人跟她以命相交了。这是什么?这是超乎生死的爱情真实存在的沉甸甸的证据。由此,她觉得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值了。
也许,人都是有情的,包括人心已经结着厚茧、人性近乎麻痹的朴东旭。虽然超乎寻常的经历使他已经对这个世界了如指掌,成熟得成了精。通透地了解到爱情只是所有女人亘古以来都无可逃避的心事而已,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到了最后,也无非一场过往云烟。但自从利用金善英“走货”至今,他灵魂深处一直存在一种复杂的矛盾,这种矛盾犹如两面相对而立的大镜子,一面是溶入浓浓爱恋的良知,一面是利益的诱惑和逼迫。这两面镜子相映相错,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片刻之后,他打定主意,处理完眼前的危机就让金善英彻底洗手,然后隐姓埋名客居他乡。无论自己最后的结局如何,都给这个傻得可敬的女人一条退路吧!
可以说,在这一刻,朴东旭内心深处还没蹦出牺牲金善英来保全自己的闪念。他还没有意识到,自私这个恶魔已经在滑向深渊的贪婪人性上捆绑了一副任何情感都穿不透的甲胄。
接下来,他们精细策划具体行动细节。再接下来,他们习惯性地顺从着彼此的需要,开始放纵遏制不住的浓情,最终得到了他们所能得到的一切。
朴东旭离开时,已经下午三点了,天空下起了霏霏细雨。不远处的江面上依旧翻滚着三月份的浪花,就像人世间的丑恶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突然,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昨天那串搅乱他人生的号码。他把车刹在路边,开始接听:“喂。”
“往前开,过汉江大桥,你在路边能看见我。”对方平静得令朴东旭心往下沉。
“哦。”
电话断线之后,朴东旭条件反射地扫视了几眼目之所及的方位。显然,自己的行踪一直在对方的严密监视之下。
但他没发现任何可疑目标,这使他很受挫,严重怀疑自己那两道多年实战中磨尖了的目光,从而也证明了对手的强大。他眼里渐渐流露出具备扩张趋势的恐慌,带着被驾驭的无奈和诅咒启动车子驶上江桥,随着晚顶峰的车流向对岸驶去。
朴东旭不再企望从前后的车辆上分辨目标了,他现在注视的只是两侧路边。不过,他又多了一份担心,能接力式监控自己,怕不是一人所为。人多口杂,那样自己的丑事曝光率会更高。
“切!真他妈该死!”他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又前行了大约一公里,前面是一片刚刚拆迁过的废墟,一个匀称且有力量感的身影站在一间只需一阵风就会倒塌的破棚子前,黑色风衣的立领挡住了半边脸。
朴东旭又是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