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个人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裴长意轻而易举将这桌子修理好。
“兄长到底有什么是不会的吗……”
裴长远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匆忙捂住嘴,这才意识到他竟将心中所想,直接宣诸于口……
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
青芜不由自主地点头,她也完全想不到,他们家世子爷连桌子都会修。
陆遮站在一旁,面上始终挂着的笑容僵着,脸色有些难看。
他本以为,裴家这两位公子养尊处优,在收拾屋子这件事上,自己总该胜他一筹吧。
可没想到不过是修个桌子,自己就落了下风。
徐望月眼睫微颤,她也不知为何,心中难过不已。
旁人觉得他厉害,她却觉得难受得很。
他不该会的。
他就应当像裴长远一般,金尊玉贵地站在一旁,什么都不会才对。
裴长意站起身来,使劲晃了晃桌子,从一旁的水盆里撩出帕子将桌子擦干净。
他缓慢地掀起眼皮,与徐望月的目光对上,见她眼尾微微泛红,心里不由地一抽。
徐望月低垂了眸子,敛了敛眼底轻泛的涟漪,很自然地指了指墙角的床:“世子爷若是不累,把那床也修了吧。”
裴长意还未开口,陆遮笑着走了过来:“望月妹妹,还是让我来吧,裴大人公务繁忙,就不劳大人了。”
修理的工具只有一套,此刻正握在裴长意手中。
见陆遮向自己走来,裴长意眉梢微挑,嘴角不经意地上扬,带着几分自得与戏谑:“我不累。”
“倒是陆贡士身子单薄,还是不要过于辛劳得好。”
陆遮与裴长意对视着,背后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却是一步未让。
他唇角微微一扬:“多谢裴大人关心,只是我与姨娘是旧识,为她尽一分力实属应当。”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裴长意在此处名不正,言不顺。
裴长意不动声色地屈起手指,顿了顿却又悄然松开,眼神里泛过一抹寒意,勾着唇道:“陆贡士所言甚是,只是这屋子里的活太多,做自己拿手的事吧。”
陆遮嘴角一抽,他不过方才修理桌子,比裴长意慢了一些······
眼见他们二人之间火药味越来越浓,青芜将身旁扫帚塞到了陆遮手中:“陆贡士,我和二姑娘今晚还得睡觉呢,让我家世子爷来修理吧。”
“您别往心里去,世子爷只是快一些罢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