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一字一顿地说道,那道暗沉的目光在暗影中冒着幽光,死死地盯着裴长远。
“大晚上的,你衣衫不整跑来找二姑娘,究竟有什么要紧事?”
裴长意的话,让裴长远心头一梗。
他怎么回答……
总不能对兄长说,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被他抢了亲,所以才特地来瞧瞧自己的新娘子吧。
这段话光是想,裴长远额头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原本方才做梦,他的里衣就已经湿透,现在更是几乎要濡湿大氅。
裴长远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兄长,母亲来了封信,催我们快些回京。”
“我会试高中,母亲准备了一场庆功宴,还要尽快敲定我与月儿妹妹的婚事……”
面前裴长意脸色愈发清冷,月色淡淡洒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洒上一层薄辉,他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之人。
兄长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冷漠疏离,隐隐还带了一丝愠色。
仿佛他瞧着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死人。
裴长远咽了咽口水,语气不由自主地轻了下,后面的话更是不敢说下去了。
裴长意见他不说了,回过身去,将门阖上。
待他再转身,仿佛提起一只小猫小鸡一般,将裴长远提起,一路往院子外头。
一瞬间,裴长远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算他没有兄长身量高,可他到底也是七尺男儿,怎么能让他这般拎着走出院外!
“兄长!兄长,我知道错了!”
裴长远的话音还未落,裴长意已是松开了手,任由他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裴长意冷冷扫过他一眼:“母亲这些年将你放在心上,好生教导,你却成了汴京城有名的纨绔。”
“此次离开侯府,我以为你有了长进,不再如之前那般胡闹。”
“谁知你越来越过分!天色已黑,你衣衫不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