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只是,他曾经退过一次,一退,就是一辈子,在被折磨的怪圈中,生不如死。
多少年的时间,难熬的夜晚,他仿佛能听见同僚的呐喊,惨叫,质问他为什么不出手,为什么不救他们。
如今,他们残缺的身影,仿佛出现在吴勇的身边,嘲笑着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什么都做不到。
他做不到袖手旁观,却也做不到救下罗城的百姓。
他想要杀死苏秦,永绝后患,却在最后放过了他。
现在,他想要继续逃跑。
吴勇放下了刀,闭上眼睛,似乎在积蓄着什么。
血流有些奇怪,但还是嘲弄道,“怎么,前辈放弃抵抗了吗?若是想留的一命,我不介意作为前辈加入血魔教的引路人,不过,先磕两个头吧。”
血狂则严肃了几分,“小心点,他的气势变了。”
吴勇想起当初加入锦衣卫的话。
“你们可知,我们为什么叫锦衣卫?
身穿锦衣者,不识夜行客,我们本就是隐没在暗中的根,是大乾手上的刀,是武者,是刺客,是武器,是工具,但还有最后的一点,我们是人。
这是人,就得干点人事,看见畜生在胡作非为,百姓们怕呀,但谁来管?你让官府去管,军队去管,那畜生早就跑没影了。所以,有些事,就得我们锦衣卫去管才行。
百无禁忌,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不是特权,而是责任。现在懂了什么是锦衣卫?就是大乾江山稳定的定海神针,哪儿不平,我们就去哪儿干,看他妈的坑,能不能填平。
就算没有坑,咱们也去挖个坑出来。”
底下传来笑声,“头,咱们到底填坑挖坑的不说,干不过咋整?”
“干不过,干不过也得干啊,你不干我不干,谁干?
我老子那一辈要是干完了,轮的到我来干这个吗。我要是干完了,肯定不会让我儿子再干这个。”
说到这里,头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大家也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头真有儿子,出生还没几天。
“反正这世道就是这样,你不去把别人打服打怕,别人就要欺负你,给你欺负死了。我反正不愿意我儿子活在这个世道上,他要是欺负人我给他打死,但他也不能被人欺负。
至少,我们这一代干完了,他们就不用干了吧。
而且,小崽子们,干不过记住一句话,你们的身后,是大乾!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好了,任务来了,咱们走...”
那一天,头死了,同僚死了,所有人都死了,而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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