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做他的笼中鸟,更不甘做质子,她一开始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一想到每日的温言细语,都是他掌控人心用以囚困她的手段,她的喉咙就仿佛卡了什么东西,谈不上刺痛,却也难受得连吞咽都困难。
她一双空洞的眸子看着戏台子,余光时不时的斜瞟着暗处的回廊。
直到小周子的身影珊珊出现,那双杏眼才倏地亮起来
她将目光从回廊处收回,手掌紧紧捏了一把腿上的裙摆,心脏忽然猛地直跳,连着呼吸也快速起来,她鼓足勇气,转头看向裴玄。
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他英挺的鼻梁和精致的唇线弧度,在戏台上晃动的光影下,形成了绝美的剪影。
他正半眯着眼睛出神的盯着台子上的戏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对她的投来的目光毫无察觉。
姜姩微张的嘴愣了一秒,又缓缓合上。
她的手心紧紧抓着的裙摆,已浸出一丝湿气,她强压着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站起身来,无声无息地绕到椅后,强装着淡定朝回廊边的净房而去。
她庆幸裴玄难得看戏看入迷,对她离场没有丝毫反应。
……
“虞姬,你可有悔?”
“妾随大王,生死无悔。”
剧目演到正高潮的位置,裴玄目不转睛盯着台子上一对恋人生离死别的场景,深不见底的目光里仿佛带着暴雨前的潮湿水汽,却终不见雨落下来。
曲终人散,宫女太监们纷纷含着热泪,依旧沉浸在霸王和虞姬的爱情中。
裴玄站起身来朝暗处的回廊望去,他目光比这沉沉的夜色还要悠长。他微微一颔首,身后的一队御前侍卫,便立刻朝回廊奔去。
他的凤眸不易察觉的瞟了一眼戏台子,戏子们正忙着收拾行头,他眼底惨红一片,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果然都是戏子。随即抬脚朝回廊而去。
不同于乾明殿的灯火通明,东华门在月光下一片寂静。
两个运粪桶的小太监拉着粪车,吱吱咋咋的行至宫门口停了下来,执勤的禁军捏着鼻子,抬手用剑指着车上的粪桶,冲小太监不悦道:“打开。”
小太监点头哈腰地刚打开第一个,恶臭便扑鼻而来,守卫们眉头一蹙,赶紧摆手,示意他们快速通行,宫里若是太平,他们一般都不会仔细检查拖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