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崔氏彻底松弛下来,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但,寅初时分(3:00),崔氏忽然觉得有东西流了出来。
她心下一惊,赶忙翻身起来,发现里裤上有几点殷红。
崔氏吓到了,以为自己流产了,赶忙吆喝着要让去请府医。
王家供奉的府医,赶忙赶来,诊了脉,问了崔氏以及丫鬟们一些细节,才缓缓说道:“没有什么大碍,这都是正常的。许是白日太过操劳,又许是女君心绪激荡,我开些滋补的药,女君愿意吃就吃一剂,若是不想吃,也可不吃!”
府医的意思很明白,崔氏没事儿。
崔氏:……
没事儿的话,自然不愿意喝药。
过了一个时辰,崔氏没有继续流血,这才又放心的躺了下来。
院子里的奴婢们也被折腾得够呛,都又困又累的睡着了。
所以,王姮来辞行的时候,正院里一片漆黑,很是安静。
“许是阿母有什么不便吧。”
王姮依然情绪稳定,她还主动帮崔氏找了借口。
“既是阿母不便,那我也就不要贸然打扰了!”
辞行嘛,又不是非要面对面。
王姮来到院门口,对着紧闭的院门,恭敬的跪下,行礼:“阿母,九娘走了!”
“九娘伏愿阿母身体康泰、百事顺遂!”
王姮软糯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很是清晰。
在外院书房忙到半夜的王廪,还记得今日是王姮离家的大日子。
只睡了一个多时辰,他就匆匆起来,随意的抹了把脸,就赶回了正院。
他刚刚穿过二门的垂花门,就看到一个圆圆的小身影,跪地辞行的画面。
王廪用力握紧拳头,白皙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凸了起来:好个崔氏,竟这般连体面都不顾了。
阿玖来辞行,她居然、居然连门都不让阿玖进!
这……不只是看不起阿玖,更是看不起王家,看不起他王廪啊。
都不用拿皇家举例子,只跟隔壁的楼家相比——
同样是崔氏女的楼家太夫人,敢这样对楼谨的儿子吗?
不!
她不敢!
她只能用些阴损的计策,“捧杀”大郎。
崔氏这般嚣张,不只是生性如此,更是因为打从她心底里,她就没有将王家当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