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卿现在看谁都像是内鬼。
见审大人正上下打量着自己,姓张的皇陵戍卫更急,
“审大人,您忘了我吗?大祭时您见过我啊!小的是张忽!是霸陵的戍卫!”
审卿冷冷问道,
“你既是霸陵的戍卫,是如何让贼人偷溜进陵内,挖了一条这么深的墓道!你上哪去了?!
就算此事与你无关,也要定你个渎职之罪!”
闻言,杜延年望向审卿,眼睛闪了闪,再看向正审讯的张忽,他本想叫人把张忽带下去,现在又止住了,想听听张忽怎么说。
与此同时,张贺也走进来,
霸陵戍卫张忽闻言,被噎得一滞,他确实是疏忽职守。可看守皇陵这活就这样,除了皇陵官员,别的活人不来,死人他们又看不见,或许刚入职皇陵的官员,还能认真几天,
久而久之,任谁都没办法坚持,这活一眼看到头,心也就松懈了。况且皇陵内官员之风就是如此,一年内只要应付好那几次大祭就好了,其他时候该摸鱼就摸鱼,该打混就打混。
再说了,各处皇陵的风气就是这样,主打一个摆,不是一两个有干劲的人,就能去改变的,最后的结果,只有被同化。
张忽哀嚎道,
“大人,渎职小的认,可也不是小的一个人这样啊,整个皇陵内的风气就是如此!
小的在皇陵内都算是勤快得了,日夜巡守都没耽搁过,可小人也是有心无力,那么大的一个陵园,就算我一个人想照看,也照看不过来呀,总有漏眼的时候!
要实在这案子没得办,小的渎职……小的认了!”
杜延年拍案怒喝道,
“你要是清白的,我们廷尉署还能硬往你头上冠罪名不成?!”
张忽讪笑两声,“不能,不能。”嘴上这么说,但从他脸上的表情,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他是打心眼里的不信。
光是审一个张忽就如此费劲,更不用提还有无数个这样的皇陵官员。他们出身豪族,见识也比普通百姓广,寻常百姓光是被押进廷尉署,见到这阵势,就吓得倒豆子了。
可这群官员不一样,吓是吓不住他们,又因其背后的势力,没办法轻易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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