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钩弋对刘弗从来都严格。
天才,真的太多了,宫中这么多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反例,赵钩弋也见过许多,
刘弗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只能低着头,时不时得用眼神怯生生的瞄向娘亲,
赵钩弋自小入宫,随侍王太后,她就没读过什么书,可人家其实这些年来,一直在默默的学习,
像卫子夫总说自己“出身为优,女儿人家,没读过多少书。”,但也只有傻子才信,像卫子夫这种级别的女人,怎么可能明知道自己的弱点在那,又不去补足呢,
暗地里读了多少书,只有卫子夫自己知道。
“秦王跪而请,先生何以教寡人....”
赵钩弋清冷的声音响起,
刘弗瞬间就知道了娘亲念的是哪一篇,
秦王请范蠡那章!
“范蠡曰:唯唯。”
刘弗脱口而出答道。
“有间,秦王复请。”赵钩弋直直看着儿子,刘弗头低的更深,脸上发热,颤声答道,
“范蠡复曰:唯唯。若是者三。”
殿内一片死寂,刘弗脸上满是汗水,好似有一个大洞,把所有的存在都吸进去了,刘弗只觉得自己在不断下坠,就要支撑不住了,娘亲的声音才又响起,
“秦王跽曰:先生不幸教寡人乎?”
突然,刘弗跪倒在地,
“娘,孩儿知错了!”
“错在哪了?”
“错不该胡说!在父皇面前,在皇兄面前得意忘形!”
听到儿子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赵钩弋的脸色才好了些,
开口道,
“像范蠡这般胸怀智谋的贤者,初见秦王时,都不敢对大秦局势妄加开口!
先唯唯不语三次,秦王频问,范蠡才开口画策。
你是觉得陛下不如秦王,还是说,你个小娃儿,比得上范蠡了?!”
赵钩弋清喝,吓得刘弗浑身一哆嗦,
差点没把孩子给吓哭了,
可打死刘弗都不敢哭,他知道,娘亲特别讨厌旁人掉眼泪,更不许自己掉眼泪,刘弗的眼泪只敢在眼眶打转,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赵钩弋看向儿子的目光既有无奈也有心疼,总觉得儿子差得远,实则,刘弗智识早就远超同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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