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迎面而来一股好重的荷花香气,勾得薛庭笙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她揉揉鼻子,抬头就看见好几只花灵在床上打滚。
它们被薛庭笙打喷嚏的声音惊动,轻快的浮起来,在房间里乱窜,像一团团红豆味的糯米团子。
薛庭笙后退两步,飞快的把门关上,犹自打了好几个喷嚏。
空气中那股过于浓郁的荷花气味实在呛人,再想到自己一路走回来处处见到的荷花灯,荷花贴纸,荷花簪子——还有沈南皎非要去逛的那什么荷花破庙。
薛庭笙转头,杀气很重的下楼,路过大门口时,再度把店小二吓得一激灵。
这次薛庭笙走得很快,店小二连和她搭话的机会都没有,只好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再次嘀咕:“这姑娘可真难搭话啊……”
走出客栈,沿着那条路一直往前走,她也不记得用缩地成寸了,就只是很快的往前走,自己都没有注意自己前所未有的高兴致。
结果就是路越走越窄,周围的人越来越少,荷花灯也越来越少,唯独树木越来越多。
即使是薛庭笙,此刻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见自己来时路上万家灯火。但往前看,却只有灯光越来越稀薄的山林。
似乎是要走出山林的范围了。
只顾着走路,甚至完全忘记了要找个人问一下那什么荷花娘娘庙的位置。
问花灵是问不出来的,花灵又不会说话。
山林间独有的冷风从高处吹下来,拂过薛庭笙的脸。她的心也随着这阵风,而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平静下来之后,薛庭笙自己也觉得荒谬——我在做什么?
几只花灵而已,觉得味道呛人赶走就是了,难道她还赶不走几只弱小的花灵吗?
深吸了一口气,薛庭笙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心绪,眼睫半垂,转头开始往回走。
她浅浅反思了一下,顿觉这都是沈南皎的错。
若非沈南皎一直说要去那个庙,她也就不会一直在心里想着这件事情。以前她独自下山时,无论碰上多么热闹的场面,只要是与她目的无关的场合,薛庭笙都绝不会靠近半步。
这次破例……显然都怪沈南皎。
怪他吃冷面的时候不该一直嚷着要去荷花娘娘庙,怪他今天上午划船的时候也不该喊自己过去一起玩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