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不明的话语在头上响起,顾云琛看向她的眸光晦暗,看不出什么情绪。
周身气压却还是如以往那般冷,近乎贴到她额头上的薄唇微抿出一道锋利的弧度。
春夏手指微微蜷缩,一咬唇,干脆就再度跪下,“奴婢知错,奴婢也认罚,望三少爷恕罪!”
她不敢再是耍什么心眼,规规矩矩的跪着,可她身姿本就如同扶柳,即便什么也不做,单是这么孤零零的跪着便也足够惹人怜。
而且她膝盖上也的确是还有些伤。
顾云琛握了下掌心,微微眯起眼,最终还是没将她给叫起来,转而坐到了椅子上,不咸不淡的问她:“错哪儿了?”
春夏张了张唇,只觉得这次无论如何都难以平息顾云琛的怒气,眼眶就不经一红。
她没能说话,眼泪就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顺着面颊缓缓滴在地上,发出极为轻微的动静。
面色一慌,春夏又赶忙抬手去擦,自以为隐蔽的偏过头去。
见她如此,顾云琛更多的心思就全都化作乌有,沉叹一声,又抬手将她给扶了起来,“爷也还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怎就哭成这样?”
“真是越来越娇气……”
虽是好似责怪的话,擦拭她面颊泪珠的动作却格外轻柔,眼底也分明是带了些许怜惜的。
春夏便好似再也憋不住了,眼泪流得更加汹涌,略微哽咽的道:“奴婢只是觉得愧疚,三少爷对奴婢这样好,奴婢却因为记恨小姐和秦夫人,便算计了三少爷,借了三少爷的权势给她们一个教训……”
“奴婢实在是太狼心狗肺了!”
顾云琛不经低笑,看向春夏的怜意更甚,对此显然是不太生气。
“爷以前就说过,并不讨厌身边的人有心机,活在这世上,本就是要有心机才能活得比旁人更好。”
“不过……”
他缓缓将手掌收了回来,目光审视的睨着春夏,冷声道:“爷且问你,现在你哭的这般可怜,是否又是在对爷耍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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