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力度:“反正咱这个地方,都是儿养爷,闺女们都是拿东西看望爹娘。以后你们要是做不动了,就轮流到三个儿子家吃住,从老大到老小挨着来,一家一个月。梦毒要是当了兵,那轮到他供养的那个月,你们就到部队上去跟着他吃住。”
梦向权口溅唾沫把话落地有声地砸下后,就与梦向财一起离开了,出了院门,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
梦向财和梦向权走了,兄弟二人的话虽然难听却句句在理,同时也明摆着是逼迫他们老两口拖住梦毒,不让他当兵去,他们又何尝愿意梦毒离开梦家湾呢?梦守仁和老伴儿长吁短叹起来:“这可咋办哩?这可如何是好哩?”
叹着叹着,老两口互相埋怨起来,他们的埋怨不觉间挖掘到根源上,梦守仁怪老伴儿那么大的年纪了竟然还怀上梦毒,老伴儿骂梦守仁:“你个没出息的老东西,你要是不撒种儿,俺一个人也能怀上梦毒?还害得俺怀了他十五个月。”她一直深信不疑梦毒出生前在她的肚子里待了一整年零仨月。
“要不他怎么会是梦毒哩?”梦守仁说。
“他天生就是来克父克母的。”老伴儿说。
“当初,真该把他送给别的人家。”
“梦张婆的测算真是准哩。”
老两口埋怨来埋怨去,一时却无计可施。忽然,梦守仁拍了一下大腿,这一拍,也把老伴儿的思路拍得与他一致了,他们共同想起一个人:苟宅子村的那个女人。是啊,只要梦毒与那个女人成了婚配,他梦毒的根子就休想从这里拔走了,也就不存在梦向权所担忧的问题了。
梦守仁说:“梦毒才十八岁,上级怕是通不过哩,肯定不给他们办证。”
老伴儿说:“要是梦毒能当上兵,就是上级通得过,也没时间办婚礼呀?再说了,梦毒那个雄羔子会同意吗?还有,他要是结婚,上级要是知道了,肯定就不叫他去当兵了。”
“那是肯定的。”梦守仁说。
“苟宅子那边,要是知道他去当兵,会不会反悔跟他的亲事哩?”
“哎哟,愁死了,愁死了,俺快叫愁死了。”梦守仁忧苦地皱起两道老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