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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冒圣咬着牙根强调,听得出来,他义愤的情绪全部凝聚到他的牙根上,所以他强调的话便很有着仇恨的感情色彩:“我不管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也不管你有没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们,我也有尚方宝剑,我的尚方宝剑就是纪律,就是校规,就是队规,只要你敢于违纪违规,那我就要用我的尚方宝剑坚决斩除,该处分的处分,该退学的退学,该劳教的,我一定会毫不客气地送你劳教!”
瞿冒圣的严训,激烈地碰撞在会议室里的四面墙壁上,在屋内久久回响,更久久撞击在队列中所有人的心坎上。
瞿冒圣以这样的一个下马威,当成送给新学员们的一份厚重的见面礼。
队列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农家子弟,能来到这样一所学校委实不易。他们当然明白,只要迈过学员阶段,他们就能完成蜕变,就能破茧成蝶,他们就能成为多少人眼馋的官儿,有些人就能成为像瞿冒圣那样的人。所以,他们只能收下瞿冒圣送给他们的见面礼,却连声“谢谢”都不敢说,只能老老实实按他所说的去做,去做好。
瞿冒圣的训话向新学员们传递了这样的信息,那便是,这所学校不是他开办的,但却相当于是他开办的,他有着绝对的威权让违反他的金口玉言的学员滚出这所学校!
梦独真是不明白,他,还有林峰,还有新学员们,与瞿冒圣素未谋面,今天晚上是第一次见面,瞿冒圣何以极为吝啬地不对他们露出一点点笑脸,瞿冒圣何以像是跟他们有着千百年来的宿怨旧仇?
毋庸讳言,在学员十四队,瞿冒圣的确有着无上、无边的权威,但何至于、又是为什么能够畅行无阻地将权威高压、滥用到如此想当然的程度?
学员们被瞿冒圣的话惊得呆若木鸡,一动不动,果真“站如松”了。
“既来之,则安之”,虽然“安”得有些憋屈,虽然“安”得有些心惊胆寒,但是所有的人怎敢不“安”,又怎愿来了后却灰溜溜地走出这所学校的校门?他们虽则在瞿冒圣的手下屈抑着,但在数百里、或数千里之外的家中村上,他们却光荣着哪,他们的父亲母亲正在为他们而骄傲着哪,父亲母亲眼含激动的泪花对村人们炫耀:“娃总算有出息啦!”所以,他们必须留在这里接受所谓的焠炼并且成龙变凤,如此,才能光宗耀祖。
瞿冒圣训话完毕,但是“点名”并未结束,瞿冒圣高声宣布出“点名”的最后一个内容:“军姿训练十五分钟!”
这就是说,尽管学员们已经以这样的姿势站立了不只一个十五分钟,但还要继续下去,最起码要继续十五分钟。也许瞿冒圣是想告诉他们,严苛的校园生活才刚刚开始,立地成佛没那么容易。
就在学员们进行着军姿训练的时候,瞿冒圣向那位家住本市的老学员招了招手,示意过去,他有话对他说,那位老学员便赶紧虽走却作出跑姿过去,听瞿冒圣的吩咐,瞿冒圣小声地对那位老学员说着什么,一众学员暂时无法得知。
好在,不知延长还是缩短了的十五分钟过去了,反正在这里,连时间也要对瞿冒圣惟命是从。
只见得瞿冒圣对那位老学员扬了一下手,并让开位置,走到队伍左侧前面。
老学员下令道:“稍息——”而后重新整队向瞿冒圣作报告并作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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