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独在他的斜睨里赶紧低下了眼皮,但他还是捉住了梦独目光里的灵动,就是这灵动,让他大为光火,似乎这灵动侵犯了他的私人生活及心理活动。
瞿冒圣走了进来。
梦独弯下身子继续拖地。
“梦独——”
“到!”梦独再度站起身来,停止拖地。
“你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
“难道你没有学过保密条例吗?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不能知道!”
“好,以后注意。”
“什么以后,是现在。”
“知道了。”
“好,地,你不用拖了,去值班去吧。”
“是!”
“你给我复述一遍,我刚才说的保密条例内容。”
“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不能知道。”梦独明白了,瞿冒圣是担心他将今天的对话内容传扬出去。
“好,你去吧。”瞿冒圣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许多。
梦独手拿拖把朝门外走,他又看见房门的右侧墙壁上张贴着的包公脸谱像。他忽然想,瞿冒圣虽然脸如面团与包公相反,但是他却东施效颦地作出包公的表情,他是真的把包公视作偶像吗?
梦独回到队部值班室,坐在椅子上,在瞿冒圣威严的目光下眼盯书本却什么也没看进去,脑子里乱纷纷的。一个新学员,居然跟瞿妻说出那些话,着实不该,由此他也便判断出,过去,从未有过哪个学员跟瞿妻说过什么,所以瞿妻才跟他说了那些不该跟他说的话。可他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对话却被瞿冒圣听到了。他分明地感觉到,瞿冒圣并不喜欢他,甚至有些厌恶他。
他意识到,他给瞿冒圣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却不是好印象。以后的日子里,他必须谨慎说话,谨慎行事,哪怕不能投其所好,但还是尽量做到不要投其所恶。
接下来的值班时间,梦独很是安分,坐在值班室里,守着电话,随时接听来电,好在并无来电,于是他专心看书,最起码作出专心看书的样子想些别的事情,吊在墙上的瞿冒圣在时时刻刻盯视着他呢。
下午,学校的邮递员送来了报纸和信件。梦独发现其中有一封信是瞿冒圣的,他想起了瞿妻说过的话,准确判断出这封信就是瞿妻写给瞿冒圣的,但瞿冒圣跟他交待过:“如果有人打电话找我,你就说我去系里开会去了。”他明知瞿妻一个人待在关着门的房间里,但并未敲门把信交给她,而是等着瞿冒圣的出现。
梦独手拿瞿妻写给瞿冒圣的信,发现瞿妻的钢笔字写得还是较为娟秀的。他默念了一遍信封上的地址,连他自己日后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将那地址牢记于心了,更不会想到,多年以后,他和叶晓晨一起按着信封上的地址,顺藤摸瓜找到了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瞿冒圣。
在学员们下课前,瞿冒圣回来了。
梦独听到了瞿冒圣沉闷的皮鞋声,他没有等瞿冒圣走近与瞿妻所在房间近在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