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竟敢跟我这么说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再把你禁闭起来!”
“我信,我当然信,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出来。”梦独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出去!”瞿冒圣气急败坏地吼道。
梦独转身就走,没有给瞿冒圣敬礼,而瞿冒圣也没有因此叫住他。
看着梦独挺拔的背影在门口闪了一下拐了个弯不见了,瞿冒圣紧皱眉头,他岂容梦独在他的面前如此嚣张,他忽地想道:“假如哪天梦独真的东山再起,他来找我瞿冒圣的麻烦如何是好?不行,从现在起,我不仅要废掉你梦独的前途,我还要在精神上彻底摧垮你!”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了,一种隐秘的计谋从他中年人的头脑里如蛇信子一般长长地伸出……
学院教务处与梦独原部队也就是陆航飞行训练基地昌州场站取得了联系,要求部队火速派人来学院,把屡屡违纪的梦独带回去。接电话的政治处干事不由地问,梦独怎么屡屡违纪了?对方不客气地说,你们部队接兵的时候把关不严接了不合格的兵,还把这个不合格的梦独送进院校里深造,你们来人就会什么都明白了。然后,电话“叭”地一声挂断了。
果然,三天之后,平静的表面被打破了。
瞿冒圣当然知道梦独在学院的日子所余不多,虽然他的建议被朱政委否决了,但是,晋升系主任的失败也使得他放下了原有的一些心理压力,他可以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以正义的名义任意处置梦独,来惩罚这个给他带来了诸多祸患的梦独。
恰逢周末,本该是学员们稍作放松的时日,但学员十四队的这个周末却更加箍得如铁桶一般,任何人不得请假外出。值班区队长得瞿冒圣之令后,吹响了集合的哨声,橐橐的脚步声响起,学员们来到队会议室兼活动室里,手提小马扎,整齐划一排好了方队。
虽然方队已排得整整齐齐,但值班区队长依然需要画蛇添足地喊起口令重新整队,然后向瞿冒圣报告。
瞿冒圣从胸腔里挤出两个字:“坐下!”
“是!”值班区队长得令后,向队伍传达瞿冒圣的指令,队伍坐了下来,每个人都在心里默念瞿冒圣的要求“坐如钟”,头颈上挺,腰板笔直,崇拜和敬畏的眼光齐刷刷地向瞿冒圣投去。
瞿冒圣觉得很受用,在那么多人的眼光里,他的尊严更加膨胀开来,站着看向队伍,威严的目光似乎扫视到了每一个人,终于,他巨大的、膨松的、变形的屁股落坐到会场前那张书桌后的木椅子上,木椅子抗议地“吱扭”轻响了一声。
瞿冒圣的思想政治课,总是别出心裁,别开生面,为此,他曾几次被学院评为优秀思想政治工作者。果然,这一次的思想政治课,他又有了新的花样。他未说一句话,而是打开了手边的收录机,于是,哭哭啼啼、凄凄惨惨的唱段开始了,但却只有为数极少的学员听出来了,瞿冒圣播放的是小白玉霜演唱的评剧《秦香莲》里的唱段:
“夫哇——,三年前,你为赶考奔京路,临行时,我千言万语把你嘱咐。我言说,咱的爹娘比不上别人的父和母,好比那瓦上之霜风前烛。倘若得中龙虎榜,清晨得中你夜晚修书。中与不中,你早回故土,也免得爹娘想你终日啼哭。咱夫妻洒泪分别,说不尽的苦,不料想啊,你进京三年音信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