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独不由地想,打麻将究竟算得上是一种劳作呢还是一种娱乐呢?抑或是娱乐性劳作和劳作性娱乐?
中年女人问梦独:“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梦独明白中年女人话中之意,说:“我说什么了?只要是我说出的话,当然说话算话。”
“昨天,我是在你张贴在门上的纸张上签了名的。那张纸,你把他扯掉了,我没什么凭证了。”
“有,”梦独说道,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他昨天贴在门上的纸张,“哪个是你的签名?”
“周爱花。”
“周爱花”三个字歪歪扭扭地挂在纸页上。
梦独说道:“你放心,我这个店绝不说假话。我说过为你免费理疗三次,就一定为你免费理疗三次,有效果,你继续来,没有效果,你就不必来了。你放心,我们的理疗没有副作用,更不会造成伤害。”
“那敢情好。”周爱花说。
“这位老大娘是你带来的?”
周爱花道:“她是我邻居,她不识字,当然不会写字,昨天是我帮她签的名字。实话跟你说了吧,反正,我们也不怕你笑话了。我们是牌搭子,就是一起打麻将的人。”
“偶尔打打麻将当然可以愉悦身心,但还是要适度,否则就会对身体起到反作用。还有,打麻将不能太激动,一激动,会血压增高,弄不好会出大事儿的。”梦独虽不打麻将,但显然比那些迷醉麻将的人更懂得打麻将的利弊,他向她们科普道。
老年女人手里牵着的孩子咳嗽了一阵子。
梦独注意到,那男孩不时地咳嗽,便问:“他怎么啦?是患上了呼吸道疾病吧?”
老年女人说,这男孩是她的孙子,儿子和儿媳到外地打工去了,把孙子扔在家里由她来照看,虽然七岁多了却还没有入学,说是孩子不想上学,就一直跟在她身边,在麻将桌边转悠。前些日子这孩子浑身发烧,打寒颤,还咳嗽,不知是染上了流感还是怎么着的,在医疗所里打了针,还拿了好多药吃。孩子的烧压下去了,也不打寒颤了,精神头儿也上来了,可咳嗽的症状没有去掉,喝糖浆、吃药也不管用,真担心留下病根儿。
梦独说:“听医生的,药还是要吃,糖浆还是要喝;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给他来几回中医推拿试试,兴许能加快他的病情的好转。”
“这种症儿,按摩也能治?”老年女人努力睁开耷拉下来的眼皮,不相信似地问。
“试试吧。虽不是全能,但也不是不能。”梦独说道。
听梦独如此说,老年女人脸露喜色,说:“要是能治,那真是太好了,我就是怕他落下病根儿,万一病根儿跟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