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纪尧光原以为厉沉钧是个特例。
两人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外人很少知道他们这层关系。以纪尧光对他的了解,厉沉钧的克制力强到变态,曾经他就做到不靠向导疏导,纯靠忍,挨过了暴走期。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说过,他不需要向导。
可纪尧光此刻却看见男人正单膝跪在那个小向导身前,将氧气面罩轻轻放在她的小脸上,动作是少见的慎重和轻缓。
路枝枝皮肤娇嫩,稍微一压就红了。厉沉钧不敢再用力,一只手帮她扶着大出她脸颊好几圈的面罩,一只手托着她的小脑袋,开口时声音微冷,但认真。
“能吸到氧吗?”
纪尧光从旁说:“新生的幼崽应该听不....”
还没说完,就见路枝枝两个小手捧住氧气面罩,试着呼吸起来。
纪尧光怔住,旋即失笑,蹲在路枝枝面前,用食指蹭了蹭她软乎乎的脸,“好聪明的小家伙。”
路枝枝听见他的声音,低沉,但柔和偏润,又去打量他的样子,只觉声如其人,眉眼清俊,一副温和好说话的样子,和刚刚在海里那个凶巴巴的男人完全是两个极端。
于是她将小肉脸蹭上纪尧光的手,眼睛亮亮,看着他笑。
果然,纪尧光经受不住可爱攻势,转头对厉沉钧道:“不如把飞舰开过来,这样崽崽可以少折腾一点。”
说完,却看见厉沉钧正冷冰冰地盯着自己的手。
队员们一听,都互相推挤,争先恐后的为小向导开飞舰。
不一会儿,飞舰驶来停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厉沉钧先纪尧光一步抱起路枝枝。
男人让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强有力的手臂托着她的小屁股,另一只手有些僵硬的护在她背后。
这只手杀过人,摸过枪,撕碎过异种兽的躯体,埋葬过自己的兄弟,唯独没像此刻一样,无比小心的轻拍着谁的背。
厉沉钧抱着她快步离开,觉得在这里多暴露一秒都会让她难受,可怀中的小身体却挣扎了两下。
他脚步停下,低头看她,只见路枝枝指着古树的方向示意。
厉沉钧又抱着她折返,她小小雪白的手臂伸向那已经枯裂的树干,小手贴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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