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路两边,都是残雪摞的堆儿,人们的脸上越露出平静,就越显得苍凉,他们看似不再介怀暴雪、冰雹的侵袭,但枝枝桠桠的路障、残垣败墙间的惨景,已经说明了一切。
哪怕偶有人还谈论着龙,也仅仅是兀自慰藉罢了。
浮尘的沧海桑田就是如此交替。
多年前这边是堤坝,将来,又会是新的房舍淹没了旧的残墙,循环往复,谁也不能永久的占据土地,谁也不会永久的缅怀灾难。
李班主家的戏台,也在翻新重建,为了避免来年又会遭遇大雪,戏台的搭建,便选择了稳固性更牢靠的榫卯结构。
江小江再往外缘去感知,小城隍终于回来了,他旁边似乎还有土地爷跟着,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嘛呢,我才离开短短几天啊,城隍神龛就又翻新了?”
小城隍暴跳如雷,他不是不能接受新神龛,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能接受新大灾。
“行了,丰老,你都有俩新家了,我的土地庙由于太过偏僻,以至于到现在才有了翻新的机会,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么。”
土地爷面露调侃得自嘲着。
“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过立春吧,镇民可都是希冀着五谷丰登呢。”
土地爷提到了五谷丰登,小城隍的面色才顿时舒缓了过来。
立春节气。
镇民多会选择耕种粟米、土豆、芹菜、生菜,和春萝卜,这些多为耐寒食物,有了它们,乡民来年的春天才会过的有底气。
“丰老、丰老。”
“唉。”
“咱们什么时候拜会先生啊,你也给引荐引荐,咱们忙活的这两天不就是想将咱寻到的果树推广给镇民种植么,有了它们,咱们俩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要不就趁现在?”
“现在?”
土地爷愣了一下,然后才补充道。
“那咱们现行去打点酒肉?”
“应该的,应该的,我拜会了先生好多次,都是空手去的,这次怎么说,也不能再空手了。”
“好、好好,我同意丰老的想法,要不了多久天就黑了,咱们边喝点黄酒,边请教先生怎么推广果树种植。”
土地爷满脸都是期待,丰公刚抬手作了个‘请’字,两人便趁着人少,现出了行迹,打酒。
“老板,四斤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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