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楚。
邱婖走向岚倪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脚上像被注了水泥一般,挪不动步子。
岚倪就这样平静地躺着,如同睡着一般,脸颊苍白凹陷,如同枯木,在她印象里,妈妈最爱漂亮,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才下楼。
有时候邱婖偷懒不化妆,都会被岚倪臭骂一顿。
现在看着她浑身插满着管子,穿着宽大的病号服,邱婖心里一酸,想起了白医生的那句话,没有求生欲念,不知道妈妈是不是在怪自己,把她强留在身边。
邱婖用尽全身力气,才走到岚倪的身边,伸手握住了她手掌,隔着两层手套,掌心都传来冰凉。
声音哽咽“妈妈!我来看你了,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罪!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去找爸爸团聚吧,记得常回来梦里看看我。”
“我...”
邱婖话还没说完,床头的心电监护仪就发出了一阵,滴滴滴滴......
她看着一条直线的机子,再也忍不住那些痛苦的情绪,趴在岚倪身上失声痛哭,嘴里还嘟囔着:“妈妈!妈妈!”
不知哭了多久,旁边的护士过来催促,转太平间,却被白医生拦下,他仰头,强压着情绪:“在给她一点时间吧!以后她再也没有妈妈可以叫了。”
护士叹息一声,麻木转身。
白医生一直站在帘子外,没有让人来打扰,她们的告别。
直到邱婖哭不出声了,他才进去,“需要把你联系殡仪馆吗?”
“嗯!”
白医生打了电话进来,安排了几个人,把岚倪身上的管子一个个拔除。
邱婖呆呆的坐在床旁看着,心疼的突突直跳,打针都怕的人,却生生的在医院被各种仪器管子插了个遍。
或许这对她也是一种解脱吧。
十分钟后,殡仪馆的人来拉走了岚倪。
邱婖拉着她僵硬的手,坐在旁边。
......
被大雨堵在路上的叙政终于到了和园,他打开车门,抛下身后打伞的小刘,冒雨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