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不管他对自己多么宠爱有加,周云若都不会陶醉其中。
因为她见过他的下流肮脏,也见过他衰老时,酒色寖淫下油腻且松垮的一身臭皮囊。
更忘不了,他狼心狗肺搂着别的女人,嘲笑她昨日黄花,不自知。
没让她下堂已是恩典。
眉间沉色一转,周云若对上他的笑脸:“夫君,你待我真好。”
闫衡闻言,轻轻点头。与他并肩而立,外人看着大概会觉得二人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想起他的手还搭在自己肩头,装做不经意的错开身子,她从内心深处抗拒他的触碰。
看了眼那名女子,见她眼圈都红了,手里那条泪水打湿的帕子被她捏成了一团。指关节因用力泛白,本是淡淡的青筋,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微微一笑,说道:“同为女人,她的处境真让人同情。夫君,咱们让她进来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再去也不迟。”
闫衡摇头道:“她现下应是没心情喝汤,还是早些去吧!”
回头见那女子还不移步,他沉了脸道:“还不快跟上,耽搁了爷的事,再不管你。”
女子闻言,满脸苦涩,裙下小脚向灌了铅似的,艰难的向外挪动了几步。
眼看人就要被带走,周云若快速上前几步,褪了手上的银镯子,塞进那女子的手中。
温声道:“我向来是菩萨心肠,最见不得人受苦,若是事情没有回转,这镯子也够你支撑一阵。”
女子一愣,隐忍着眼中泪花,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有话要一吐为快。
此时闫衡语气略急,压低嗓子道:“放心,你的事我既管了,便一定给你个满意结果。”
女子听罢,垂下眸子,向她道了谢,便转过身。
周云若暗暗咬着后牙槽,一口气憋在胸口,又闷又恶心。
这该死的闫衡,诓骗人当真是一把好手。
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闫衡喊道:“夫君,回来时再去郑家铺子给我买二斤酸枣糕。”
那个“酸”字她咬音尤其响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