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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温凉不动声色地看着主仆二人说话,沈淮澈为自己出头,她可没什么兴趣和稀泥。
刚才她之所以不追究秋月的出言不逊,一是体谅她心疼沈淮澈的心,二则是为了给沈淮澈面子,他拖着病弱的身体陪自己回门,给足池府面子,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鬟罢了。
只是她不主动追究,也绝对不会做滥好人。
看着秋月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下了马车,临下车前还狠狠剜了自己一眼,仿佛她才是主子,而池温凉才是任打任骂的奴婢一般。
池温凉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叹息,长安侯府在管教下人这方面,到底还是差劲了些。
直到马车中只有沈淮澈与池温凉望舒三人,沈淮澈再次开口表达歉意。
“池姑娘,秋月对你出言不逊,是我没有管教好她,”
“我已训斥过她,还望姑娘海涵。”
她们早已达成约定,在私底下以朋友相称。
对这等小事,池温凉心中淡然,甚至还有心打趣沈淮澈,“我们如今是什么关系,池姑娘池姑娘的,叫得如此生分。”
“若只是‘池姑娘’那定然是会与你论到底的。”
沈淮澈气息一乱,涨的满脸通红,又止不住开始咳嗽。
见他这般,池温凉知道他想岔了,连忙笑着解释:“我们不是说好了,当做朋友吗?”
"既是挚友相待,你以我的闺名相称又有何妨?何必拘泥于那等客套,显得如此生疏呢?"
说着,池温凉坐到他身侧,将自己的手帕递到他手边。
此时,正好有一阵风吹过,将马车的帘子吹起一角。
这一幕落在万俟揽月眼中,就成了池温凉在温柔地给沈淮澈擦拭嘴角,而沈淮澈半躺着,看起来享受极了。
万俟揽月的气息猛地一顿,就像是突然间,一只看不见的巨大手掌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瞬间感受到了窒息般的压迫。
心中泛起一股酸涩,就像咀嚼着春末时节那尚未染上绯红、仍旧青涩的杨梅,滋味复杂而微妙。
而此时马车中,沈淮澈并没有如万俟揽月看到的一般享受。
他感觉一屡清香丝丝钻入自己的鼻子中,丝绸材质的手帕顺滑洁白,让人不忍玷污。
“池姑娘,”沈淮澈依然坚持己见,“在京城中,男子是不能直呼女子闺名的,这是十分孟浪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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