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芍愕然,她没要钱就说出了温淼的秘密,这不是大善人是什么,周开源感激她也得给她点报答她吧,可周开源非但不领情,反而指责她。
连温淼那样有病的人都要维护?
看着对方脸上毫不掩饰的嫌恶的神情,她半张着嘴,吃惊地问:“啥意思?我这可是好心,你什么态度?”
周开源声音冷淡:“你存了什么心思你自己知道,少管温淼的闲事,对你没有好处。”
他无需去了解温淼跟阮芍之间有何过节,温淼就要离开,以后不会跟这种人来往。
对方的语气又臭又硬像茅坑石头,还带有警告之意,好像在说她是小人,这让阮芍觉得胸口更加憋闷,跟坠了千斤巨石一样。
就跟应付温震一样,她又吃了次瘪,比被人狠打了两巴掌都难受,窘迫不已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巨大的挫败感让她几乎丧失全部对付温家的勇气。
不断有人跟温家人求证温淼是不是要外出上班,众人羡慕眼馋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
“秋葵,温淼真要到外面上班?她命可真好,以后就吃供应粮。”
也有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有啥好的,大姑娘家上外边干啥,换了我,肯定把工作给儿子。”
“你们家是不是给周开源送礼了,还是威胁他了,要不他咋能给找工作呢。”说这话的人眼红到快滴血了。
沈秋葵本来也爱打听家长里短,但自从温淼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她很少参与闲言碎语,现在面对众人的羡慕,想起温淼将来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她的兴致一点都不高。
她的随口应付让社员们认定这事儿是真的,温淼以后能挣工资,跟他们不一样了,这让他们纷纷犯红眼病,甚至垂头顿足为啥这样的好事儿不落自家人头上。
温淼也没闲着,除了要收拾行李,每天她依旧要下雨,雨水下在了外公社生产队,跑来跑去路远,得好几个小时,又要更换被雨浇透的衣服,麻烦得不得了,但小麦能顺利返青,让她觉得自己有用武之地。
至于更远处的生产队她管不了,周二叔说沙漠粮食种植基地更适合她。
这天下完雨,走在路上,小姑娘半干的头发束在脑后,乌溜溜的黑眼珠跟黑发一样黑亮,晶莹而灵动,她说:“爸,你以后不用跟着我往外跑,你可以去生产队上工,不用总请假。”
让她决定去西北的重要原因之一是温四海总陪着她,影响上工,会少挣很多公分。
温四海内心酸涩,闺女多懂事啊,下雨是大事儿,还要保守秘密,他必须得陪着闺女,不觉得麻烦,但闺女很体贴,总担心他不去上工,年底拿不到分红,家里更缺衣少穿。
“爸还嫌陪你的时间太少了呢。”温四海的声音有些哽咽。
温四海的情绪这几天只是有些低落,当次日上午听说村里来了吉普车,是来接他闺女的,他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