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更像是一个公用排球场,有需要的人都可以在里面使用,里面鱼龙混杂,成人居多。
黑川凝视着眼前形形色色的人在小小排球场里挥洒汗水,嘴唇微张,说着什么。
“……我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她说她父母一直对她颇有微词。身高太高、性格不讨喜、成绩不好还喜欢顶嘴,作为长女却对待弟弟们很冷漠。甚至在这种时刻还做着当运动员的梦,不切实际,就应该早早放弃,去职业技术学校学习护理或者美容美发这种适合“女生”的技术,然后18岁之后去打工赚钱补贴家用,这时弟弟们应该都正是读书的年纪。
排球对于她来说是为数不多能够带来满足感的东西,甚至是唯一可以看见希望的东西,所以黑川如此迫切,迫切到最后折戟在最后的比赛上,落得一场空。
“……我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但是暂时的逃离只是饮鸩止渴,就像现在,游离在城市边缘的排球馆里,可是临近落日,作为没有任何能力的未成年中学生还是到了回家的时间。黑川摇晃着踏着夕阳以及逐渐冷下来的空气走上回家的道路。
但是我却心有不甘。即使知道我们哪都去不了,但依旧想要拼死挣扎,获得喘息一瞬的机会。
我提前和实哥说好,第二天一大早我在打铃前在黑川班上拦住她。
“我们走吧。”
“……去哪?”黑川迷茫地说。
“随便,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们来逃课。”
黑川瞪大眼睛,然后有些不知所措,说话也断断续续。我则是掏出我妈给我的那张银行卡在她面前晃晃:“我请客。”
她愣住好几秒,像是做不出什么反应。
我继续激她:“怕了吗?”
黑川嘴角勾起来,看上去被我逗乐,但还是打算拒绝。但是我可完全不听她说话,直接拉着她冲出教室,我们连书包都没拿。
“反正我们今天之内就会回来。”
黑川一开始还懵懵的,但是渐渐她的脚步加快,最后我们手牵手并排奔跑着。此时学校内学生并不多,只有些需要早训的运动社团成员们正在往教学楼走。我们直奔学校角落的某处围墙,黑川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个地方,我说我没事就喜欢乱逛。
与我不同,黑川到底是个乖学生的模样,完全没有爬墙的经验,我让她踩着我的肩膀攀上去,所幸我们作为体育生体能还是很足,黑川利用双臂的力量把自己给撑了过去。她在对面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喊着不需要。
“高山……前辈?”身后传来一个迟疑的男声,我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影山,他左手抱着排球,右手拿着牛奶,发愣地看着我,并且看上去快把牛奶给捏坏了。
我笑起来,把食指靠近嘴唇,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利索回头,退后保持助跑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