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酒囊饭袋,安乐窝里住久了,脑子都被薛良奇的酒池肉林腌入味了吧?
一个个的,关键时候不顶用,满肚子花花肠子。
就盼着他当这个出头鸟,
嘴上说得好听,什么兄弟情深,祸福与共。
眼下,真的到了祸福相依的时候,他无需刻意去看,单看他们这群人的眼神,他都能猜到他们心中,俨然打起了退堂鼓。
足足六个时辰的心理折磨。
从天黑,到天亮。
精神早已紧绷到了极致。
萧玉祁一身便衣,四处走访。
他得亲眼看着满目疮痍,一点一点建立新生,才能安心。
泾县的百姓们都认得萧玉祁的那张脸。
一个得天庇佑的君王。
将他们,从深渊绝壁中,拉扯出来,一步一步,迈向崭新的大道。
“陛下您来了?”
“陛下您瞧,我们这儿的水井,又重新往下面挖了丈余,是这一片挖得最深的一口井呢!”
为首的人,穿着一件桑麻的短襟褙子,衣摆扎进裤腰里,古铜色的双臂上,沾染了大片的尘土,头上包着的头巾也是灰扑扑,像是
但他黝黑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腰间紧紧地捆着一根粗壮的麻绳,手里的铁锹递到了旁人的手中,随即解开腰间的麻绳,换下一个人进井里继续挖。
边上的人也没闲着,男女老少齐齐上阵,将挖出来的碎石一块一块地搬到不挡事的位置垒起来,又将挖出来的黄土装满簸箕,再一担一担地挑走。
纵使荒草丛生,黄土漫天,他们依旧勤勤恳恳地建设自己的家园。
陛下乃神明庇护的天佑之子,他说挖深井,有地下河,那便一定能挖出地下河。
进城的人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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