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那么多漂亮的场面话,大家不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用谎言来维持住体面吗?
叶洗砚没有第一时间不悦,就证明了他想保持这个“体面”,绝不会拆穿她弄得大家都很难堪——她可不就得赶紧蹬鼻子上脸——啊不,顺杆儿往上爬吗?
这么简单的道理,没吃过苦的好命小孩居然真不懂。
如她所料,叶洗砚果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很自然地说了些礼貌话,问千岱兰什么时候来的,现在住在哪里;最后提出,他为千岱兰订这里的酒店,已经和经理打过招呼,千岱兰住的、吃的,都由叶洗砚结清。
是千岱兰能想象到的、最妥帖的、哥哥招待弟弟女朋友的方式。
他似乎很忙,电话一直响,菜没吃几口,就离开去露台接电话;不多时,杨全也跟着去了。
人一走,梁婉茵就问千岱兰:“你什么时候还去清华读研了?你没上过大学就算了,连校名都能记错?”
“命运掌握在自己嘴里,”千岱兰专心夹菜,说,“你看,他也没说什么嘛。”
她很喜欢面前白瓷细长盘里摆着的一种菜,两种薄薄面包中夹晶莹碧绿的生菜丝和薄薄烤鸭片,里面还刷了一点点微甜微咸的酱,很好吃,一点都不腻。
只是一个盘子里只摆了八个,算下来一人只能吃两个。
千岱兰吃掉第二个后,惋惜地感慨这道菜一点都不实惠。
那么大的盘子,那么少的菜。
喂鸡都吃不饱。
“你住酒店也好,”习惯了撒谎精的叶熙京按着太阳穴,“我现在住我哥那边,你和他在一起,我还真怕他看出我们说谎。”
千岱兰说:“没事,我出去住挺好的,你哥应该也怕我们上床。”
梁婉茵安静一秒,不可思议:“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嗯?”千岱兰抬起头,咽下口中的油鸡枞萝卜糕,“不是吗?熙京不是准备申请去英国读研吗?这个节骨眼上,应该没有人希望能搞出人命吧?”
叶熙京撑着手看千岱兰,笑:“话糙理不糙。”
梁婉茵什么都吃不下了,她睁大眼睛:“你怎么可以直接说脏话?”
“啊?’上床’和’搞出人命’也算脏话吗?”千岱兰认真道歉,“不好意思呀,我还以为只有’曹b’和’曹大肚子’算脏话呢。”
叶熙京忍不住了,脸转过去,一边笑一边咳,一边咳一边笑。
梁婉茵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她铁青着脸,想对千岱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