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反而嘴唇被咬破了,渗着一点血。
“你这个怪物……”麟抬手擦拭了一下唇角,喘息未定,声音沙哑,“你这个……”他沉沉地吸了口气,低下头,“一个脑子里只有目标的疯子,该死的繁殖癖,你根本就不通人性。”
“那么,我努力地欺骗你,你就会好受得多吗。”阿妮绝无嘲讽他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从她美丽的鲛人外表之下,有一条小触手探了出来,去掰开对方握紧到快要刺伤自己的手掌。
越是熟悉而亲近的皮囊,越显示出强烈的非人感。
他的声音一阵细微地颤抖,懊恼和恨意交叠在一起,他摇摇头,讥讽地笑了,不是在笑阿妮,只是在笑话他自己,这样的家伙,他居然纵容。
那股让人如鲠在喉、令人作呕的感觉依旧徘徊不去,麟把探过来的触手甩开,不想被碰:“我不该想着能跟你相处,我明明就该永远地恨你,就该想尽办法摆脱你。”
说完这句话后,他上游离开水池,披上一件外衣离去。
已经是三月份,但第八区的春夜依旧料峭冰冷,海风扑人。阿妮跟着浮动上来,趴在水池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望了一会儿,一条触手从水下伸出,卷起电子阅读器,翻出做过的那三万道海族题。
“我知道他接受不了的原因。”
这些题她深深刻在脑海里,对海族的了解早已今非昔比。
阿妮双手托腮,安安静静地想了一会儿,“可是,爱难以模拟,我不知道的是,要怎么样才能以鲛人的方式爱上老师……我会再学习一下的,在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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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在外面冷静了几个小时。
他的脑海里轮转不休的跳出来一句又一句话,对自己进行质问。比如“为什么要对她那么纵容,你不会真把她当成自己的学生了吧?”
她可不是乖乖的好学生,她不仅会变成女鲛人的分叉舌,还会强吻呢——说到底,他也根本不该配合学生的强吻啊!
麟抬手捂住额头,觉得自己的眉心突突直跳。又一个念头浮现,质疑得咄咄逼人:“你不会真要遵守承诺吧,那不是权宜之计么?你想办法摆脱她甚至弄死她才是正经出路,别再做和平共处、希望她良心发现的春秋大梦了。”
耳朵里还交错响起父亲恼怒的那句“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懦弱无能的孩子?!”
头更疼了,麟用指腹摁了摁眉心,闭上眼,喃喃道:“真是蠢……又被她的样子骗了。”
他不要再相信阿妮了。
要把她当成敌人,起码也要当成坏人。麟重新筑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