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窝里相互抱着取暖。
在世家清流的眼中,钱是阿堵物,因他们根本就不缺钱,不会明白缺钱的痛苦。
让一个大家闺秀告诉别人,她抄书是为了换钱,告诉他自己的日子过得有多么窘迫,为了换得几两银子的蝇头小利便放下身段出卖双手。
尤其眼前的这个一直以来都瞧不起她的男人。
沈棠宁有自己的自尊心,她说不出口。
叔母郭氏待她好,是表面的好,是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好,她身上穿着华贵的衣服,戴着精美的首饰,回到家中却要尽力节衣缩食,每日为了生存窘迫不堪,因为足量上好的炭火都被她拿着分给了自己的儿女。
谢瞻面色冷峻,冷冷地看着沈棠宁。
沈家的情况他是知道的,爵位三代则止,沈弘谦本人又没什么出息,喜欢巴结权贵,家里没钱,还得供养这个开销甚大的侄女。
而眼前的这个女子,为了几件漂亮的衣服首饰,不光压榨自己妹妹的嫁妆,竟还抛头露面抄书换钱。
简直贪慕虚荣到令人匪夷所思。
是了,沈家小门小户,她为了嫁进谢家甚至不惜自毁清誉,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女子还有什么羞耻心可言?
“贪慕虚荣。”他口中慢慢地吐出四个字。
沈棠宁怔怔地抬起头,谢瞻眼神里透出来的轻蔑和鄙夷简直如刀刃一般刺痛着她的心。
沈棠宁脸颊滚烫,身体却如坠冰窟。
她感觉自己好像没有穿衣服,在谢瞻面前无处遁形。
他怎么可以,又用那种眼神来看她……
丢下那四个字后,谢瞻便让安成进来,把她所有的兵书和手抄书都抱了出去。
……
“每回他过来,准没好事,他一百年也不要再过来才好!”
谢瞻离开后,锦书和韶音才从外面急忙进来,两人扶着沈棠宁坐下,韶音啐道。
锦书观察着她的脸色,担心地说:“姑娘,你脸色这么差,需不需要我去把曹大夫请过来?”
曹大夫是镇国公府的府医。
“我没事,”沈棠宁拉住锦书的手,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有些累,你们把我扶到床上吧。”
……
夜凉如水。
安成把书搬到谢瞻的书房,询问他这些书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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