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我很快便会回来。”
说完,他就将意识重归于现实世界,需要注意的是,精神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全然不同,这也是吴隐能够在精神世界中与天舞如此安然自若地交谈玩闹的原因。
感受到了他的离开后,天舞望向远处的潺潺溪水、怪石嶙峋,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你且入梦,再从梦中醒来,醒来哭泣’,以余下一半生命苟延残喘的我不愿做那如真似幻的醉人美梦,而你事事不知,却奋不顾身地就此拉我入梦,到后来我也分不清谁人在梦里,谁人在梦外,留下的是何人的泪水,我却回不了头,只得陪你向前走去,但真的能够一直这样安然无恙地携手同行么?我不知道,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
说完这段话,她神色无悲无喜,美眸一阵失神,轻启的樱唇微微颤动,只觉掌心传来冰凉之感,天舞不禁垂首望去,却发现是兀自流淌的两行清泪,顺沿着绝美的脸颊滑落而下,她一时不知为何心碎,因何垂泪,天舞不甚知晓,亦或者说,永远也不希望知道。
溪边,魇自始至终地目睹着这一切,凭借过人的听力,他听到了天舞所说出口的那段话语,只是仅到过异阴两界的魇并不清楚那是来自地球的英国诗人雪莱的诗句,但后面的内容却是言犹在耳,听得真切,他暗暗叹息一声,心念一动,移步来到天舞的身旁,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微抬眼皮,疑惑不解地问道:“你既然欺骗他说精神之灵不能拥有情感,你又为何要在他面前故意做出这样一幅姿态呢?”
天舞回过头来,螓首微摇,目光清冷一如皎洁明月,她拨弄着纤纤玉指,回答道:“并非故意,而是迫不得已。”
魇饶有兴致地询问道:“哦?此话怎讲?”
天舞轻叹一声,轻挽耳际间的鬓发,如实回答道:“我原本以为在他面前我只需率性而为便可伪装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可言,可谁知,吴隐的一言一语,举手投足间便可摄我心神,扰我心魂,不知不觉间,我便如踏足泥潭一般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这是他独有的魅力所在,但吴隐并不清楚,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换而言之,他能够成为我的主人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可我却不配成为吴隐的奴仆,这会玷污了他的。”
魇轻笑一声,伸指细数道:“这又是‘吴隐’又是‘主人’的,天舞,你当真是不要你那‘吴哥哥’了么?”
天舞眸间不起波澜,心中亦如止水,挥袖回答道:“魇,如何叫他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魇轻啧一声,摇头叹息道:“唉,天舞现在竟对我如此生分,不日前还是一口一个‘魇大人’地喊着,当初我还对此不屑一顾,而今倒有几分怀念,莫非真是应了那句‘今天的我你爱理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天舞依旧不为所动,轻拉略显局促的裙边,平淡地说道:“若是我想说,自会说的,‘魇大人’对相异的称谓也如此在意么?”
魇虚以为蛇,假意一叹,抚掌夸赞道:“的确如此,我本一介他人创造之物,灵智皆由天地之气所赋,自然比不上那在神界威名显赫的天舞神使,你说对么?”
天舞呼吸一窒,旋即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状态,问道:“魇,你是如何知道的?”
魇呵呵一笑,并未隐瞒,他也不曾有过这种打算,和盘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