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没变”几个字,再联想到太平提及的有关传闻,她直觉这句绝不是什么夸赞的话。
纪明意的视线不由也转向陆承。
陆承正充耳不闻地净手。
陆纨道:“夜里吃多了只怕积食,我让人上几壶茶来用以消食。”
“五叔公看如何?”
这个话题转移地不甚高明,但陆慎看在他的面子,居然生硬地接受了。
陆纨又说:“承哥儿还要回房温书,就不再让他作陪了。”
陆承早就等着这一句在,他懒懒一拱手,不甚规矩地说句“孩儿告退”,起身离去。
陆慎终于忍不住哼了声。
“像承哥儿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行差踏错。”陆承一走,陆慎便迫不及待地叹了口长气,眼珠子因为老迈而染上了一丝浑浊,他说,“金玉坊的事儿,你问过他没有?”
“金玉坊的事情,多谢叔公好心告知。”陆纨淡淡道,“这个年纪混迹金玉坊,确实不像话,我会好好教育他。”
金玉坊不是城中最大的地下赌坊吗,陆承还去赌坊?
纪明意不明所以地听着二人谈话。
“唉,”陆慎叹了三叹,又说,“以前他在族学里的时候,读书刻苦,脑子也机灵。我一直觉得他未来能有出息,谁想后来出了那等事儿。”
哪等事儿?在旁吃瓜的纪明意支棱着耳朵一头雾水。
陆纨抬起眸子,他忽地站起身来,脚步立得极为沉稳,礼貌恭敬地对着陆慎鞠了一躬,姿态摆得很低。
他淡道:“当年的事儿,晚辈一直牢记在心,感谢叔公辛苦奔波,在其中费心周旋。既然叔公方才说都过去了,还请叔公为了承哥儿的声誉,日后莫再提起。”
“承哥儿业已得到教训,答应过我不会再犯。”陆纨平静地字句清晰的说。
陆慎今日重提旧事,无非就是想要陆纨深深记住,当年自己对于他们父子的回护之情。
而今听到陆纨这样说,陆慎便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拍着陆纨的肩说:“你是个好父亲。”
“惭愧。”陆纨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纪明意听得喉咙口冒烟,当即决定回去以后要让太平再好好地打探一下。
——陆承到底当初为什么从族学中退学?
还有方才陆承的那几句话,好像是在向着我,难道算为我出气吗?
纪明意不甚确定地下着这个结论。
下半席吃茶,因为这两件事情,纪明意全程都心不在焉。
好在将将开始吃的时候,杨氏先行离席,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