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想我太早生子亏了身子。我相信郎君的为人,不会做出那等令我尴尬的庶子的事情。若郎君是位色欲熏心、不分轻重的人,这府上早已妻妾成群了、您想想,哪还会有如今的我的位置。”
林妈妈说:“夫人说得倒也有道理,但男人……”
“好了妈妈,”纪明意没什么耐心地打断道,“早些歇息吧。母亲让你随我嫁过来,不是让你来帮我宅斗的。我知道妈妈是一番好意,但妈妈多心了。”
“睡个好觉,明天劳烦妈妈教我怎么看账本,咱们把手上的铺子好好盘活一下,保准比这后宅里的三瓜俩枣有乐趣多了。”纪明意说。
她讲得果断畅快,林妈妈不由也愣怔。须臾后,她“诶”一声,好像也被感染,顺理成章地答道:“是。”
纪家的生意在陕西省里铺得很大,甚至在陕西之外,也有不少涉足的地方。
除了田地银钱首饰这些最基本的嫁妆外,葛氏还额外给了纪明意八间商铺。为了避免纪春田的别的儿女有意见,这八间里头,有六张全部都是走的葛氏的私账。
葛氏自个的身价也不低于纪春田。
能让葛氏给得出手的铺子,商客们自然络绎不绝,与此对应,账本翻看起来,要格外冗杂。
纪明意在府上整整忙活了十来天,才算把八间商铺拾掇清楚——这八间铺子,个顶个是城里炙手可热的生意,其中就包括了东街那家最豪华的酒楼云客来。
不得不说,在对待纪明意的事情上头,葛氏的确是用心良苦。
林妈妈说:“太太交代了,这几个掌柜在生意经上都是一把好手,夫人只管萧规曹随就可。”
“萧规曹随,”纪明意嘀咕了遍,“这不就是让我安分守己嘛。”
林妈妈笑说:“当个富贵闲人不好吗,夫人可知,这是多少姑娘求都求不来的日子。”
确实,要是搁在上辈子的陈朝意身上,开八间商铺,她做梦都不敢想。可纪明意多少还是不甘心——陈朝意虽然穷,但她的躯壳里,装的还是向往自由的灵魂,不然也不会丧生在进山徒步的时候。
林妈妈见纪明意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终于笑说:“太太还交代过老身,她在北城有个空白铺面,如果夫人有兴趣,亦可拿来张罗。”
“真的?”纪明意心花怒放地问,她感慨地喃喃道,“娘对我真是太好了。”
林妈妈轻笑,不无慈爱地说:“夫人是太太的女儿,太太对夫人好,不是应当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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