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儿一出来，有理的没理的，统统沉默了下来。

江流风慢慢放下袖子，拿出纸巾擦了擦手，语气含了歉意：“是江某太冲动了！惊扰到宁董，很是抱歉。”

宁云湛正要说话，身后衣服轻轻被人扯了一下。

他微微侧身，看向身旁的江姝。

江姝戴着口罩，神色看不清。但那双带了点八卦和祈求的眼神……

宁云湛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金主大人有何指教？”

江姝低声回：“你别说话，交给我来。”

宁云湛笑了笑，退后半步，江姝理了理口罩，疏懒地走到了事发现场。

她好奇地看着脸肿成猪头、浑身多处淤青的官家家主，问他的助理：“有打电话叫医生吗？”

助理语气复杂：“有，每次出门都有安排医疗车在外面等着。”

江姝咦了一声：“你们知道他要被打？”

“每个月都要被打三四次。”说这话的是江流风，他明明才是那个揍人的，但神色看起来比被揍的那个更要憔悴。

江姝嘶了一声：“你们约好的？”

江流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似乎对我们两家的八卦很感兴趣，不知小姑娘是？”

旁边，宁云湛轻轻道：“这是宁某的贵客，今日她可以全权代表我。”

“全权代表的意思是？”

宁云湛道：“包括但不限于商谈弄脏我这地面、惊扰到我家贵客的赔偿事宜。”

江姝点点头：“没错，我问清来龙去脉，等会好提出我们的索赔方案——所以，你们是约好了在我家宁云湛的地盘来这么一出？”

旁边，江老爷子踱脚走过来，面色难看：“那个畜生，又贱又没底线！本来依我女儿那性子，既然当初只弄残而不弄死，说明是有心留他一条命，可这王八蛋，留着这条命三天两头来折腾我们江家！”

江姝啊了一声：“展开说说？”

江老爷子瞧了江姝一眼：“都是些糟心破烂事儿，比如王八蛋突然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官慕云，说要为我女儿守身如玉！去他大爷的！断都断了，他不守身如玉还能咋的？给自己不能人道找借口非得把我女儿扯进去！”

江姝深呼吸一口气：“渣！这是真渣！”

江老爷子呸了一声：“这些年，这王八没少派人来我江家翻东找西，非说是我们把女儿藏起来了，地窖都给我挖塌过好几个！以前挖地窖就算了，这回连坟都敢挖了！”

江姝继续深呼吸：“该打！这是真该打！”

“不能人道就养狗，给狗起我女儿的名字，天天抱在怀里找安慰。还有一次被老子知道他找了神婆，把我女儿的生辰八字拿去和他配冥婚；还偷偷跑我女儿的闺房撒过纸钱招过魂。这王八蛋！每个月都能闹出好几场荒唐事，老子能被他气得少活好几年！”

江姝问起最关心的问题：“他真的被打断了……三条腿？”

“这事儿闹得整个帝都都知道，直到现在那王八蛋都还不死心到处求医——最好治不好，治好了老子再打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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