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四叔住在陵州,大堂兄一心只读圣贤书,所以家中这些庶务杂活,就都落到了谢让身上。
说白了,经常是谢让带着族人和雇工干活,打理田间的事情,这其中就会跟孙家商行打交道。
一来二去,孙万年就看上谢让了,说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家道败落不卑不亢,肯务实,有头脑,品貌端正,是能撑起门户的。
孙万年子嗣不丰,前头都是女儿,年过半百才得了一个老来子,如今才不过五岁。两个月前,孙万年忽然请谢寄过去喝酒,席间就直说了,想把女儿嫁给谢让,并且主动提出若是这亲事成了,他就在陵州城中给女儿陪嫁一座像样的宅子,以及一大笔丰厚的嫁妆,婚后谢让就住到陵州来,跟着他打理商行生意。
谢寄当场一口就答应了,还说回去便禀明老太太,叫媒人去孙家提亲。
这事传回谢家,除了大伯母阴阳怪气,一大家子都高兴坏了。但是谢让不高兴。
他对攀高枝、吃软饭一点兴趣都没有,对孙家姑娘也无意。更何况,孙万年明摆着是因为儿子太小,想要找一个出力扛活、帮扶幼子的养老女婿。
谢让开始庆幸祖父当初帮他定的这门亲,给了他反抗的理由。
谢家人纷纷劝他,叶家这桩婚约早就不作数了,别痴心妄想了。谢让只抓住一个死理,祖父当年亲口定下的婚约,祖父一世英名、在天有灵,就算不作数,那也得等两家正式退了婚才行。
叶家远隔千里,怎么退婚?这事就暂时僵持住了。这么一拖,恰好江南兵乱,叶家获罪,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如今谢让把人都接回来了。
小王氏说:“让哥儿,你也别太死脑筋了,长辈们无非为了你好。我们谢家,也不是那种不仁义的人家,叶家如今出了事,那叶家姑娘可怜了,既然投奔到谢家来了,那我们妥善安置她便是了,也不是非得你娶她。”
谢让不接这个话茬,依旧看向三叔。
谢寄道:“正是如此。不如这样吧,孙家那边的婚事,我已经都答应下来了,总不好失信于人,再说傻子也知道孙家那是多好的一门婚事,你可别不知好歹。你就只管把孙家姑娘娶回来,我答应孙家在前,叶家来人在后,这也怪不着我们。叶姑娘这边,咱们家也没说不管她,不如就让谢谅娶了吧,谢谅跟她正好年纪相当,一样是谢家子孙,也不算委屈了她。”
……
谢让还真惊着了。
他愕然瞧了一眼谢谅,一股怒气顿时冲到心口。谢谅十五岁,庶出,生母原是老王氏的丫鬟,被老王氏塞给谢宗做通房,生下谢谅才抬了姨娘。谢家被抄家流放时,有身契的贱妾只能算作家产,被一并发卖了。
要说谢谅也是个可怜虫,在大房猫儿狗儿一样长大,如今又被他们推了出来。
谢让气极反笑,悲凉地放下茶盏,笑道:“怎么,你们这是打量着叶家落难,叶姑娘一个孤女无人做主,由着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