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线,马迹蛛丝。从有人与太师暗送消息开始,到上昆仑两位长老亲自布阵击杀贾敬德为止,我始终都有几点疑惑萦绕心头,久久不去。”
小公子神色更冷,却依旧牵起嘴角:“什么疑惑?”
王文卿指了指昆仑奴:“灭华山便灭华山,为何要沿途灭掉不少武林帮派,不过是一群打熬筋骨的凡夫俗子,碰上与天地共鸣的道门玄真,说是谈笑间灰飞烟灭也是丝毫不夸张。堂堂金国,何必要对大宋江湖武林下此辣手?这是一。”
王文卿转身又指昆仑奴腰间黑白双色壶:“未佩壶者皆死,配壶者无恙,那双色壶中到底所装何物?这是二。”
王文卿伸出三指,接着道:“我本以为小公子此行所求不过是摄取部分贾敬德身死道消后散尽天地的山河气运,不想却是要拿贾敬德的一魂一魄画龙点睛以证真龙金身,可当我以为金身已证,小公子夙愿得遂时,你又自毁长城以真龙金身硬拼九品金天大阵,拼着金身破碎也要逼着华山派使出同归于尽的杀手锏。”
“太华之阴,永镇青帝。”王文卿对上小公子与年龄不符的深沉眼眸,缓缓道。“你们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地底的黄巢吧?”
阵中罡气如乱絮,林灵噩额角乱发被一道罡气斩断,真气自然流转鼓荡全身,右手刀起,随手劈断一层锋刃堪比利刃的无形罡气,不耐道:“什么其一其二,青帝黄巢,弯弯绕绕得喋喋不休,再不赶紧动手破阵,我们有一个算一个怕是要集体兵解。”
小公子眼波流转,启齿一笑,瞧来竟是比女子还要明艳几分:“你二人明知我行事有悖常理,却并不点破,反而十分配合得猫戏老鼠一般将华山众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不也一样就是在等他们启动三才伏魔阵么?大家各怀心事,彼此彼此。”
王文卿却望向远处被青紫双色罡气纠缠环绕的白易行,脸色木然的摇头道:“我之所以胸有成竹是本以为起阵者应是华山三真之一,最不济也是掌剑陈平澜,却不料刘文都早早便洞察玄机,不惜肉身化莲将我二人提前逼出,然后拱手将甲子修行方得的道心赠与一个经脉枯萎的少年并令其起阵,而一向心高气傲的陈平澜也心甘情愿得让位,那便是大大的不妙了。”
小公子皱眉冷哼,正打算讥讽几句王文卿空有一身大真人境修为,却胆小如鼠,连一个刚刚破开守神境的废物都要心存忌惮,只听林灵噩被罡风切断的声音远远传来:“若是陈平澜起阵,那么三才伏魔大阵与他道行相撞必然要他落得个以身殉道的结局,华山派三真全死,剩下的这些青瓜蛋*子自然就不成气候了。”
全身被黑袍笼罩的伯玄点头轻声道:“没错,换做任何其他人来都必然要身死道消,偏偏只有这白易行来做便无大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