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潘子鑫最为看重的也不是花会本身赚的赌资,而是花会成立之后,带来的庞大客流。劝业场眼下正红火,即使不买东西的人,也要去里面逛。如果国民饭店的花会能够吸引来大量客流,潘子鑫便惦记着在附近也盖个商场,与劝业场争个高低。他已经与几个本地财阀商量好,资金不成问题,最重要的还是客源和秩序。
不管是办花会还是建商场,都要求个太平。如果宁立言安排混混三天两头捣乱惹事,即便自己每次都能顺利平息,生意也没法做。反过来,如果两下可以联手,那未来潘子鑫要经营什么生意,都能事半功倍。
这种情况下,潘子鑫下血本结交宁立言也就理所当然。其实与未来的收益以及宁立言未来可能达到的地位相比,这区区一间总统套房的开销,不过就是九牛一毛,算不上重礼。
潘子鑫既是玲珑空子,对于这帮江湖人的心思把握极准。可是宁立言与那帮混星子不一样,他这种出身豪门自己读过书,又在帮会里有身份的主,某种程度上和潘子鑫算是一类人。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潘子鑫自问,要是和自己做对手,是最没有把握的事。宁立言会如何抉择,自己现在还真就说不好。
房间里一片沉默,过了约莫一分钟左右,宁立言的笑声响起。
“七爷这话说得爽快!国难当头,我辈即便不能上战场杀敌报国,也不能让东洋人过得太舒服。尤其咱天津卫的钱,不能让东洋鬼子挣走!七爷想的这事我支持!至于法租界的要求我也理解,开花会求的是财,如果天天动刀动枪,就没人敢上门。其实不光是花会,我看其他的玩法也不错。像是转盘子,金钱宝,苏兰芳的扑克牌。七爷是留过学的人,对于这些门道比我清楚,如果想要做好,其实并不难。不过……”
潘子鑫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面上带着笑容道:“潘某明白,花会是个是非之地,就算再怎么谨慎,也难免有争斗。所以得有人弹压,维持秩序。至于人选,就得麻烦宁三少推荐,保证不让弟兄们白受累。”
“七爷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七爷虽然不在门槛里,却是袁二爷的至交好友,论起来也是我们的长辈。您开场子,我们这帮做小辈的理应照应,您愿意赏几个点心钱下来,是您对小辈的关照,吓死我们,也不敢开口跟您要。”
宁立言轻轻转动着咖啡杯,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后道:“我说的,是赌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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