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年少之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是人间佳话。汤小姐,你福气不错,找了个有勇有谋的男朋友。其实天津这么大,有勇有谋的人不少,可是肯为女朋友拼命的就不多见。这回我们的身份你也知道了,回去跟汤大帅说一声吧,就说你找了个好男人,给汤大虎省钱了。”
他的语气平和,如叙家常:“我是东北讲武堂出身,咱们算是老乡。看在老乡的份上,四小姐在我这没受委屈,每天好吃好喝好招待,四小姐嘴叼,非起士林的面包不吃,我这有弟兄见天去给她买,我自己如果生了女儿,也不会这么娇惯。一会二小姐把人领走,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替我带句话给汤大帅,他万贯家财怎么来的,大家心里都有数。把横财存在家里,容易给自己带来横祸。该散财的时候就得散,免得给自己找来麻烦。”
汤巧珍紧咬着下唇一语不发,沉默了约莫半分钟才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出身。就知道你们跟我爹一样,都是红胡子,是打家劫舍的强盗。绑了我四妹就是为了要钱。我汤家不算有钱,但是也不会看着自己家的人受委屈。只要我四妹没事,你就开价吧,我们会去想办法。”
王仁铿一愣,随后看向宁立言与姜般若:“三少,您这位女朋友,倒是很有点意思啊。这番话我想不是汤大帅的意思,如果他做事这么敞亮,四小姐这个时候,早就该在家里写作业了。这么想来,多半是宁三少的功劳?”
宁立言也不否认,“我本来就是一手托两家,金砖不厚玉瓦不薄,大家有什么事都坐下来谈。按我们天津的说法,就算草席盖脸一命归西,事情也有个了结的办法,不会动不动就把事做绝。”
王仁铿哈哈一笑,“三少这话说得有趣,像个天津卫的老爷们!我是东北人,去过河南收编土匪,也去过西北跟那帮刀客打交道,但是要说风俗,还是天津这边最有意思。有事讲究坐下来谈,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手。只可惜这边没出几个外交官,倒也是怪事。”
“这也不奇怪,天津卫的老爷们是爱用谈判解决问题,可是挤兑急了,照样也会脱了光膀子硬干。前清那年头洋人也是不好惹,照样一把火烧了他的教堂。这脾气办不了外交,至少办不了今天的外交。”
王仁铿哈哈一笑,“好一个办不了今天的外交,听起来胸中似有无限块垒难消。宁三少一个天津人,倒是和我这关东子弟有类似观感,倒是有些奇怪了。不过宁三少你怎么就笃定,我会坐下来和你谈?就因为姜兄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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