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敢放心?”
“您这一听就又不是天津老爷们的路数了,天津的老少爷们,说话办事吐唾沫是个钉,说哪办到哪,只要答应的事,肯定做到,绝不会干那说了不算的事。再说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这事跟我没关系,我记那么多没用的,还嫌自己脑袋疼呢。”
王仁铿笑道:“当真是不读哪家书,不识哪家字。我手下的弟兄有从南方一路跟我过来的,也有从河南招安的绿林豪杰。他们在自己的地面上,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可是到了天津,就难免水土不服,包括我自己也是如此。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三少要是有机会,可得常来我这边走动走动,大家多亲多近,我也好知道知道,天津的社交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这是一定。这件事办完,咱还得多交往交往呢。”
王仁铿看看汤巧珍,又看看衣兜里的怀表:“时候不早了,二小姐回去太晚,家里怕是不放心。我看咱们还是说回这件事吧。我本来是不打算再和汤大帅扯皮,把人放了,大家各走各路就算了。可是宁三少如此奔走,我又不得不考虑一下三少的面子。这样吧,三少说个数字,我们不还价,就当交了这个朋友!”
宁立言道:“二十万大洋,确实太多了一点。汤家的钱是不少,但是大多投资在不动产上,手上的流动资金有限,如果把二十万抽走,整个汤公馆都难以运转了。郑老板做的是大事,汤家不会不帮忙,可是一次性拿钱太多,也是在有困难,所以想打个商量。”
他说这话,伸出五根手指:“五万。一次性付清,保证是现钱交易,不留首尾。而且我还可以担保,出了这个门,汤二小姐就会把咱们的会谈忘得一干二净,连这个门口也找不到。汤家人只知道是和一群绿林道的好汉做了笔买卖,把自己家的闺女赎回来。知道这事的,除了咱们几个,就只有意租界的巡捕。”
王仁铿笑道:“五万?宁三少不愧是买卖人家出身,这砍价的本事倒是真不含糊。”
“您也别这么说。时局不好,五万元的现款,也不是那么好弄的。天津有钱的阔佬不少,可是想拿到五万的现洋,而且不留后患的,也没有几个。不过我丑话说前面,到你们手里是五万,我跟汤家那边说的是七万。我在中间费了这么大力气,不戴个帽子可就对不起自己了。郑老板还请成全成全我,千万别说漏了。”
王仁铿一愣,随后便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看看汤巧珍又看宁立言,“人都说女生外向,过去我是不信,今天我是真信了。居然帮着自己的情哥哥骗自己老爹的钱,这闺女算是没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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