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盘?敢和我较劲!我这回一脚油门下去,非把前面那孙子撞零碎了不可!他那破福特都快散了,一撞准完蛋。”
“没有必要。”宁立言制止了老谢。“未来有机会让你展示车技,但不是现在。车现在奔曙街,那有一家神户馆,买点牛肉回去打牙祭。我在那下车,你直接回去。”
“下车?那不行!”老谢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东家您这是小瞧我!我老谢不怕这个!想当初辛亥的时候,我连革命党都敢拉,我还怕小日本?他们能把我怎么着?一会我对付他们,您走您的。”
“走了也没用,这地方我又不是不来。他们要想找我,总是找得到,索性给他们个机会。一切按我说的做,回去跟乔小姐说一声,如果我晚上还没回家,她知道该联系谁。”
根据宁立言的经验,这两部跟踪自己的汽车,还处在盯梢加搜集证据阶段。毕竟自己眼下的身份不同寻常,日本人要想对自己下手,必要有个万全准备,迟迟不动,就是要搜集足够把自己钉死的凭据才好动手。
这种时候与其等日本人行动,便不如先下手为强。日本人行事毛躁,做事不够稳妥,这是他们的一个缺陷。自己卖个破绽出来,不怕他们不上当。
车到了曙街,宁立言买了牛肉交给老谢,自己并没上车,而是走向了对面的敷岛料理店。点了鳗鱼和天妇罗,又要了一份清酒。这时还不是饭口,料理店没有客人,只有宁立言自己占了张桌子自斟自饮像是在混光阴。
过了约莫半个钟头,一个高大威猛偏又神色鬼祟的汉子从外面走进来,一眼便看到宁立言。长出了口气,三两步走上前,朝宁立言打千行礼:“您老是宁三爷?”
“好说,在下宁立言,敢问您是?”
“小的姓佟,名海山,在白帽衙门当差。咱之前没会过,可是小的久仰您的大名,今天特为了救您,才跟您老见面!”
“救我?”
“没错!您还不知道吧,红帽衙门的两辆汽车,已经跟踪您半天了。就等找机会捕人。您若是落在他们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咱都是中国人,小的不能看您这样的好汉,落到小日本手里。您跟我走,小的把您送出日租界!”
“红帽衙门?那有什么可怕的?”宁立言一脸不屑,仿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少。“我在日租界有的是朋友,不管哪个衙门口,我都不在乎。你个白帽衙门的巡捕,惹不起红帽衙门的宪兵,这事你掺和不起。麻烦去送个信,就说我宁立言在这等他们。有话在这说也行,去衙门里说也行。要是没事,我就告辞了!”
佟海山还想说什么,不想这时两个穿军装的日本人冲进来,举起手枪对准宁立言和佟海山,用生硬的汉语大喊道:
“不许动,你们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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