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心怀天下,关心国家大事。我就是个商人,只关心私人的事。这么多人马进关,市面会不会混乱,我们的财产会不会受侵害?”
“这……不至于吧。”张英华沉吟着说道:“我们可是住在英租界。”
“话这么说没错了,可土匪不是日本兵,未必认租界的账。就算他们不进租界,就这么守在外面,我们的生意也不好做。这些人归尚二爷管,尚二爷归日本人管。我们要想保住自己的财产,依旧像现在一样逍遥自在荣华富贵归根到底还是要看日本人的意思。日本人的作风不用我多说,大家心里有数。今后他们只会更狠更凶,说一句难听话就是顺昌逆亡。可是这也不一定是坏事,这年头有枪就是草头王,谁的人多枪多谁说话就硬气。普安名下多了这几万人马,咱们就等于有了个大靠山,从这个层面看倒是件好事。所以事情变好还是变糟,最终还是我们自己决定。”
“三少这话什么意思?”戈梓良问道。他是长江巡阅使处长陆军中将出身,比文人多了些胆量,比纯粹的武人又多了几分沉稳。此时虽惊不乱,询问着宁立言的意图。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不想离开天津也不想让自己日子难过,众位前辈应该也差不多。既然如此,就得让日本人觉得我们有用,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混日子。”
“具体该怎么做?”
“立功!抓抗日分子!日本人最恨的就是有人不听话,想造他们的反。我们就抓这样的人邀功。现在那么多弟兄在外面,做对了是立功,做错了也有几万弟兄给咱们撑腰,不至于有过。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抓住,将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抓抗日分子?宁三少莫非有目标?”
“那是自然,如果没有目标,我也不来这一趟。这件事我自己就可以做,可我宁某人向来信奉独食不肥。不管青帮还是普安都是一个团体,只有团体一起行动,才能把功劳做大。所以这次我就是带一份功劳给这位,就看你们肯不肯要。”
地点从英租界换到了华界,围在宁立言身边的人,也不再是那帮衣冠楚楚的北洋遗老,而是一帮三、四十岁的汉子。身上穿着纺绸裤褂,挽袖面露袖头,敞胸露怀,胸前不是猛虎便是青龙,手上或是揉着核桃或是铁胆,全都带着响动。
普安协会号称天津青、洪两帮大联合,自然不会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老朽,三、四十岁当打之年的帮会中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