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我姓宁的肯定得给你有个说法,不会让你白忙和。”
“师叔您这话说远了,咱们是嘛交情,还用得着说这个?您的事就是我的事,给您帮忙没二话。别说徒弟们死,就是让我把这条命填进去也绝不皱眉头!我就是求师叔一件事,帮我把这帮杀人的玩意来历弄明白,到底是哪个锅伙的人,下这种毒手!想要码头好办,直接言语啊。咱都是帮里的人,没嘛不能说的。哪怕你说你过不去了想要这码头,我都双手奉送,也别下这绝户手啊。这帮人都有家有口,一下子多出来那么多孤儿寡妇,这不是欺负人么?再说都是帮里弟兄,玩这手可不讲究!”
“别胡闹!”宁立言打断刘光海的话,“行凶的绝不是帮里弟兄。至少不是咱们本地的同门,不许随便怀疑。”
刘光海一愣:“师叔,这话怎么说?”
“刚才你们没听他们叫唤啊?全是外地口音,以关外的为主。咱们本地的脚行哪家有这么多关外的人,又谁能下这份狠手?他们不光杀咱的人,也杀自己人。朝伤号身上补刀,这是咱们混混的作风么?”
刘光海等人来得晚,对于最开始的情形还没了解,心中的主要怀疑对象还是自己的同行。以为是帮里人嫉妒自己,故此暗算下毒手。这时得到宁立言提醒才明白过来,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混混轻易不敢杀人,乃至在争斗中误伤人命自己也要吓个半死,还有为了不杀对手把手里武器飞出去的先例。就算如今的世道不比当初,青帮规矩大多没人讲,可是杀人这种事一般混混还是干不出来。干净俐落地杀自己人,这肯定不是本地青帮能干出来的行为。
有人问道:“那是刘黑七的人?”
“谁的人我也不知道,得审完以后再说。这案子我亲自盯,不会让大家白吃亏。咱先说眼下吧。受伤的弟兄送医院,养伤看病的钱跟我要。谁要是残废了,我养活他一辈子。今晚上死的兄弟给我报个名字上来,棺材、发送都是我出钱,他们家的人我养活,有我一口就有他们一口。你们先回去安抚手下的弟兄,再就是好好想想,身边人谁最可疑。”
“您这嘛意思?”
“能有嘛意思?咱们身边有奸细!光海把人往英租界带,除了咱自己人外人谁知道?又是把巡捕调开,又是派人堵截,证明对咱们的行动路线都了如指掌,自然是有人通风报信。杀人的固然可恨,可是这个送信的也难逃罪责。刘黑七为人歹毒胆子也大,连警察都敢打何况是咱们?打他一拳需要防范他一腿。咱们倒是不用怕他,可是自古来家贼难防,这个内鬼要是和刘黑七联手,咱谁都过不踏实!必须把他找出来家法处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