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虽然浑浊无序,却有着巨大的破坏力,只要善加利用,就足以摧毁一座城市甚至一个国家。有人认为对这种力量该绝对服从,有人则认为这股力量毫无保障不足为患,这两种想法都是片面、错误的。畏惧他们就会无所适从,蔑视他们又会遭到反噬。真正的智者会把这股力量握在手中,引导、利用他们,让这股力量为我所用。点燃所有的野草,就能得到燎原之火,汇聚所有的溪流,就能让巨浪滔天!”
老人的手指缓缓放下,又看向吉川。
“梅津司令官以及他手下的那些武人过于迷信武力而忽视舆情,总认为宝刀锋利就能斩断一切,这种想法不改变就永远无法真正完成帝国的战略。固然军事实力是一切行动的保障,但是眼下如果没有这些人,他们的武力又如何施展?靠他们的军靴最多只能得到一座空城,但要是想让这座城市变成我们真正的领地,就得靠下面这些人和他们身后的力量,而不是战刀或是子弹。”
吉川健深知自己老师其实并不支持眼下就推动华北自治,一旦真的如军方所期待的那样,把华北变成第二个东北,中日之间势必进入全面战争状态,老师的经济战略计划就没了用武之地。
可是作为帝国的工作人员,上级命令不容违抗,不管自己认可与否都得执行。本来还在担心老师心中不悦,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作为出身贫苦人家的日本年轻一代军人,吉川健其实也更支持军中少壮派的激进主张。惟有如此自己这样的人才能建立武勋乃至彻底改变自己的生活,否则只能一辈子俯首听命给人做下属。可是深受传统道德约束,又不敢背叛师门。这时见恩师高兴,他才在旁帮腔:
“老师说得是。司令部已经准备妥当,只要这些人遭到中国军警镇压,我们马上就可以武力介入,随后按照计划夺取平津接下来就是整个华北。如果他们不阻拦……”
“这些人就天天去市府门外示威,持续一到两周,市府也得垮台。保安大队可以对便衣队开枪,却不能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和平请愿者动武。这就是武大郎吃砒霜,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
内藤似乎心情不错,还说了句俏皮话,吉川也跟着陪笑。“老师说得对,市府这次死路一条,不管他们怎么选,都不可能死里逃生。”
“这话老夫到不认同。”内藤摇摇头:“你在天津当了几年袍带混混,每天混在澡堂这种五方杂地,见识不该如此短浅。天津这座城市见多识广,这种手段已经见识过多次,不会让咱们的计划如此容易实施。料敌从宽,低估对手往往就是战败的诱因。”
“弟子无知。实在想不出他们还能如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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