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别人也没有办法。
宁志远前几年总是闹病,可在宁立德前往重庆之后,不知是唐珞伊医道高明还是乔雪介绍的几个外国医生手段过人,宁志远又重新焕发了活力。
父子重逢,只见宁志远的腰又拔得笔直,双眸中充满神采,如同一头脱毛落爪的老迈雄狮重获新生,一声怒吼依旧让百兽雌伏。只不过满头如雪白发无法遮掩,还是证明了他衰老速度远超同龄人。
看到他这副样子,宁立言心里略有些安慰,但是又情不自禁地想要和他拉开距离。或许对他来说,还是那个衰老乃至有些可怜的老人更容易接近,眼前这个宁董事长与父亲总是无法重合。
父子两人在书房独对,彼此看了对方十分钟,谁也没开口。宁志远叹了口气:“巧珍和敏儿都是好姑娘,你亏负其中一人都天地不容,可你亏负的又何止她们两个?那个乔雪只知道给我推荐医生邮寄洋药,怎么从来没到咱家来过?难道她这个南洋富商千金不懂得本地规矩?”
宁立言想说句好话,可是话一出口就不自觉地带上了火药味。“雪儿是英租界大名鼎鼎私人侦探,往谁家去往往意味着谁家出了大案。所以宁董事长还是盼着她别来的好。”
“武小姐情况怎么样?女人生育如同闯鬼门关,就算她身子骨强健也不能大意,该做检查就得做检查。”
“云珠是我的女人,我自己知道疼。宁董事长把我叫来,不会是为了说这些吧?我的工作很忙,咱们还是入正题为好,杨秘书在哪?”
“他一会就来。”
房间里又陷入寂静,过了好一阵,宁立言才说道:“重庆的水土也养人,人挪活树挪死,眼下宁家在天津归了包堆就那仨瓜两枣,没必要守着。干脆宁董事长带着全家去重庆吧,这边的产业卖给我,您开个价我不还价。”
“宁家的产业你买不起!”宁志远瞪了宁立言一眼:“你也是当爹的人了,做事沉稳点,别再说混账话。宁家在天津不留点产业,外人又怎么放心?”
“现在世道不好人心大坏,中国人外国人都一样。洋人药房里也净是假药,雪儿有门路,那些药保证是真货。就像那鳄鱼肉,那是她娘家自己养的鳄鱼,就算宁董事长有钱也买不到。那些药记得按时吃,别辜负了别人一番好意。还有珞伊……”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在意,不用宁先生关心。我的工作也很忙,把你叫来不是为了说这些的,咱们等杨秘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