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田七最好,是粉末吗,哦,那要磨成粉末才好用,找一个小石臼来捣。”
曹氏不知田七珍贵,让侍婢捧了一大把出来,有十几个,个个茎节饱满粗壮,都是上好的田七,曾渔只用了其中的三个,捣成碎末,将裴琳右边袖口挽起到肘部上方,将田七粉末敷上,左掌原本不停渗血的擦伤处洒上田七粉后立即止血凝结,然后用白棉布带缠绕几度——
曾渔在给裴琳敷伤药时,这丰腴美妇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就没从曾渔脸上移开过,待曾渔为她缠绕绷带时,这美妇故意把左手缩回一些,好让曾渔靠近,用轻若蚊鸣的声音道:“能得曾相公救治,奴摔得再痛也不冤。”
曾渔没有抬眼与这美妇对视,不动声色将其伤处包扎好,问:“裴娘子这右腿还能伸缩否?”
裴琳蹙眉作痛苦状,说道:“膝盖甚是疼痛,不敢伸缩。”
曾渔伸手隔着裙子在裴琳右膝一捏,裴琳“啊”的一声痛叫,把厅堂上众人都惊了一下,这裴琳太会叫唤了。
曾渔道:“膝盖骨并无大恙,只是碰伤了有些红肿,用田七粉调酒每日涂抹三遍,早晚再以米酒泡田七粉连服五日即可。”
裴琳道:“曾相公,奴家足踝也痛。”说着,动了动右足,口里“哎呦”呼痛。
曾渔看裴琳能活动右足踝,料想是崴到了脚,说道:“也是用田七粉调酒涂抹,一日三次,七日内不要下地行走。”
仆人端了水来,曾渔洗净了手,向珠帘后的曹氏道:“曹夫人,这田七可否送几个给在下,在下离家千里在外,也怕个跌打损伤。”
曹氏道:“曾先生要多少,两斤够吗?”这些田七是鄢懋卿月初送来的,足有一箱,大约二、三十斤。
曾渔道:“多谢夫人,有一斤就足矣。”
那曹氏还是让人拣了两斤田七用纸袋装好送给曾渔,曾渔告辞出厅,始终未正眼看那裴琳,这妇人沾惹不得,严世蕃的墙角不能乱挖,乱挖就把自己埋进去了,方才他给裴琳治伤,边上还围绕着七、八个花枝招展的严世蕃侍妾,那眼光都是飘呀飘的——
回到介桥村,曾渔依旧是每日读书习字,有时代严世芳教导族学子弟,曹氏送他的宋拓《圣教序》颇为珍贵,宋代以后的《圣教序》拓本都有裂纹不完整,因为原碑已经破裂,宋拓的则完整无裂纹,存世的《圣教序》宋拓本应该不多,这算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