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脸老法师也来了。
羽玄道人象被蝎子蛰到了一般“啊”的一声跳起来大步流星就往前厅跑,张广微笑了起来,压低声音对曾渔说道:“曾秀才你不知道吧,羽玄最怕他师父,羽玄幼时顽劣,经常挨打,现在这么大了他师父应该是不会再打他了吧,却还怕成这样”
曾渔方才已经听同尘道长说过这事,他还知道羽玄是孤儿,是洞真道长把羽玄抚养长大的,只是不清楚羽玄小时候到底有多顽劣,看来羽玄挨师父的打在大上清宫是出了名的,想想真是好笑,当下“哦哦”两声,陪着张广微走到前厅。
前厅拥了一大群人,有道有俗,有男有女,几个仆妇、婢女一看到张广微走出来,一齐围过来见礼,七嘴八舌说大小姐怎么一个人到处乱跑、让她们找得好苦、府上大人很担心之类的话,又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向张广微行礼说话,厅上一时闹哄哄如沸。
曾渔与羽玄的师父洞真道长相见,洞真道长六十来岁,黑面短须,身子骨很健朗,洞真道长一行是先到了广信府衙门,已经知道羽玄、张广微还有同尘道人为曾渔送信剿灭山贼之事,洞真道长虽是第一次见到曾渔,但眼前这个青年秀才为大真人府撰写楹联之事却是闻名久矣,而且也知道大上清宫地位尊崇的元纲师叔对这个秀才极为赏识,所以这黑脸道长对曾渔很是客气。
曾渔担心洞真道长会责骂羽玄,毕竟张广微出走羽玄是脱不了于系的,曾渔就在洞真道长面前一再感谢羽玄和张广微,又扯上林知府、戚总兵的大旗,大赞羽玄,洞真道长果然黑面泛彩,觉得与有荣焉,看着爱徒羽玄点点头,心想:“不打不成才啊,若不是道爷自幼严厉敲打,你这小子现在就是一介无赖
那位大真人府管事上前向曾渔感谢对张广微的关照,曾渔忙道:“全是广微小姐关照我,此番若非广微小姐的面子,铅山卫所如何肯报信,我要多谢广微小姐才是。”
这大真人府管事含笑道:“天尊护佑,我家大小姐和曾公子都安然无恙,家主有命,一找到大小姐就立即返回,曾公子不须备茶备饭,我们这就要走了
林知府已准备了官船要连夜送张广微回龙虎山,曾渔殷勤挽留不住,只好跟到五里外的三江口码头相送,这时天色已经暗下来,羽玄、同尘老道与曾渔道别后上了船,张广微最后上船,这小道姑青袍小帽,眼睛和偶露的白牙在暮色下闪着光,说:“我给你的平安符没丢掉吧。”
“没有没有,一直挂在脖子上呢。”曾渔说着,伸手到衣领里去摸,那枚碧玉平安符被他的体温焐得暖暖的。
张广微忙道:“我只是问问,你留着便是,送出去的平安符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江上寒风凛冽,两岸积雪皑皑,往日舟楫繁忙的江上现在是一片沉寂,因为山贼掠赣,信江至鄱阳湖这一段黄金水道客船断绝,总要让贼氛彻底扫除之后才会恢复——
张广微轻轻跺脚道:“你们这边还真冷。”话虽然这么说却还没有登船的意思,好象还有话要说,却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