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点点滴滴,似春雨,若飘雪,轻柔而飘逸地将芳华点缀在地,昙花绚烂地开放,转过坠裂山石缓缓燃尽,朦胧云雾飘过,曾有千星俱绝,只留下,淋漓血飘雾。
一手抚胸,却无法感受到心跳的幅度,连同血液也似乎冷却——分明刚刚踏过如同太阳的炽火,凌青云拄剑支撑,望着地面与天空飘洒的血,准确的说这不只是血,而是生命能量,是杀戮,是意志,是被那火海燃烧分解的浩繁力量,或许便是血源,这方界域最本质的特殊能量。
明明刚刚斗志激昂,心跳未有过那种速度,而在火海中灵魂都将被烧化,可剑光之后,却是虚空般的寂静冰冷,那一剑非冰寒与阴森,偏偏如此,只得通幽冥。
扭头望去,并肩作战的好友同样落地,模样比自己更狼狈凄惨——布满裂纹的湛蓝长刀竟有一半因焦灼而溃散,刀身还流转火星不断消灭缩水,而姚远自身不单遍体鳞伤,面目焦黑,竟已双膝跪地,作出一名天骄宁死也拒绝的动作,他的面庞无喜无悲,似乎不觉耻辱,可但凡知道他赤峰国皇子与大将身份之人都无疑会因如此惨淡的景象心惊震撼。
这就是天行境的实力吗?令堂堂皇子,一时名将都跪倒在地,不,或许只是此人的观念不同而已,可无论如何,在倾尽全力的一击中惨遭压制都是不可争议的事实。
凌青云不禁苦笑,他望见了对手的身影,长袍之后的甲胄也因道道剑痕破碎,苍白虚荣的面容远不似最初那般意气风发,即便如此,炽热而耀眼的火焰依旧在此人身边萦绕徘徊,吸纳着周遭的血源,以诸天战痕为养料旺盛燃烧,一道模糊的焰影虚幻浮现,龙凤是其臂膀,睥睨当世,如神祇降临。
“领教了。”看着名为艳雀王的天行强者,凌青云认真地说道,拄剑的身体微晃,好似镜花水月,便不消散,也将在下一刻倒下。
“死亡,亦或臣服?”白斩看向凌青云,收敛笑容露出全然的冷酷,即便已知道答案,如此一问没有坏处,可做羞辱,可表仁慈,当然,即便是不到万分之一的可能,将如此天骄收归麾下也有无尽好处,足壮一国之势。
同样的问题也对姚远抛出,这便更具侮辱意味,而答案,显而易见。
本该腐朽,却再一次跃然而起,正如熊熊燃烧的火,生机胜过初春破土的草芽,白斩见状并不惊讶,抬手挥压,如海的焰已铺天盖地而往,你将火焰燃起能如何?不及我的炽盛,正该接受结局,死灰复燃不过笑谈。
一声怒吼,火焰巨人的伟力震撼天地,地涌熔岩,神秘的赤天亦为此席卷烈风,好似一座天柱侧环山卫再临,凌青云霎时间恍惚,他觉得眼前的存在变了,不再是熊熊烈火构成的巨人,而是一只形如凤凰却更加斑斓夺目的雀鸟,羽翼极展,对世界展示那独特的光,而后煌煌而来,用那妖艳掩盖万物。
这是何等浓烈的异象?凌青云忍不住颤抖,一分本能的恐惧乃至兴奋,这才是艳雀王的真正实力吗?于火焰巨人上呈现的意象无形无质,却在冥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