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狮子矗立在都署衙门口,见证着广州城的兴衰更迭。门楼宏伟,被四根石柱撑持,彰显着朝廷的威严,就好像一条高高在上的界线,风吹不进,雨打不入,市井的贱民更玷污不得。
今日的两广总督署内,正在举办一场画风奇特的舞会,省城大小官员汇聚,嘉宾是来自西洋各国的外交官、商人、冒险家。
整场舞会的氛围,充斥着半中不西的微妙感。古色古香的环境中,顶戴花翎的官老爷与贵妇装的洋鬼婆大跳交谊舞,景泰蓝的精美瓷器内盛满深红的葡萄酒,瓜皮帽的梨园小子弹奏着西洋乐器……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却又在某种意义上,成为当前时代的缩影。
时任两广总督谭仲麟,已经是个年近古稀,等着进棺材板里躺着的老人,连皮肤都散发出一股惹人厌的衰朽味儿。
人越老,就念旧,或曰守旧。
洋人扯破了大清盛世遮羞布,所以谭总督厌恶洋人,连带西洋事物都不待见。此刻他却与英吉利领事馆参赞举杯畅饮,满脸洋溢欢愉。
他勉为其难,忍辱负重,与洋人做朋友,便是要以洋制洋,为朝廷分忧。如此一来,两广总督的位子才坐得稳。
直到这份宁静,被不速之客打破。
纳兰元述快步走入,神色凝重,耳语了几句,老人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他举杯示意,向宾客们致歉,随即带着纳兰元述匆匆离开,前往偏厅。
在那里,他听到了科尔巴宣读的秘旨。
大喇嘛言简意赅,声音沉稳而有力,要求总督署立刻下令,调动全部衙门人手、广府驻军,配合他们带来的兵马,封城搜捕可疑目标。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听得谭总督满头是汗,顺着眉毛不停滴落。
谭总督接过圣旨,仔细看了一遍,确认科尔巴便宜行事的权力范围,才命身边的人带去供起来,自己在偏厅的主位坐下,并邀几人入座。
“朝廷最近跟法兰西人闹得很不愉快,随时可能开战,老夫还以为不会有人来援。”
谭仲麟先喝了口茶水,一边定神一边说道:“不曾想,竟是内务府亲自出面,派出大内高手,相信定能犁庭扫穴,把乱党一网打尽。”
“只是要调走全部兵马,是否有点.....”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面露难色:“省城的官员富商,一向是铁马骝的目标,万一被钻了空子,朝廷面上也不好看啊。”
闻言,敖白冷笑,步亭面无表情,只有科尔巴轻轻摇头,应道:“大人这话说得,正是投其所好,才能让铁马骝上钩啊......还是说,您食君之禄多年,连这点担待都没有呢?”
“你们!”谭仲麟身为一方要员,哪里受得了这等态度,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 --